“我打扰了你和那个傻|逼说悄悄话了是吗——”
李庭松冷冷地甩给他一个巴掌,厌烦道:“够了。”
方至淮很快反应过来,拽着他的手回到车里,油门一直踩到极限,李庭松忍着想吐的冲动道:“你想带着我一起死吗?”
车速慢慢降下来,他终于能呼吸的时候车停在了他们之前住的公寓楼下。
李庭松这才发现,天色都黑了,怪不得去不了新房子。
方至淮把他塞进浴室,花洒里边水出来就是温的,但是也架不住上来就往身上淋,李庭松被水激了一个机灵之后又被三两下脱了衣服,方至淮还能分神抓着他的两只伤手不让他碰水。
热水来回冲洗他肩膀和颈侧,像是遇见了多脏的东西,一直洗到皮肤泛红,浴缸里边也放好了水,他把李庭松抱进浴缸里,让他只露着手和脸在外边泡澡。
李庭松看着方至淮难看的脸色,忽然问:“你一开始,和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看着我被堵在屋里不敢下楼,你有没有和你的合作伙伴庆祝一下计划的成功?”李庭松并不纠结他的沉默,自顾自道。
“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要利用舆论,让别人都知道我和齐正初有一段。”
“后来我居然想明白了,你搞这么一出,只是为了用激将法,想逼我承认和你的恋情。”
“所以我发了单身声明你就生气了。对吗?”
“虽然这么说,好像有些伤害现在的你,但是我很想知道,方至淮,好玩吗?”李庭松慢条斯理,嘴角噙着一抹苦笑。
“你不拿我当回事的时候,就拿这种事情当一个游戏,现在把自己都搭了进去,是想要我的命了吗?”
方至淮脸色越来越难看,李庭松笑着靠近他的耳朵,声音讥讽,“我很好追吧?睡着舒服吗?爽吗?”
“够了!”方至淮怨毒道:“我应该杀了他。”
李庭松点点头,“对,然后扭头给我收尸。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你为了他和我说这个?!”方至淮气的差点站起来。
李庭松正好在他的手里把手收回来,伤口还是溅上了水,疼得他倒吸冷气,反倒让他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你知道你要干的是什么事吗?你杀了他,你打算被通缉吗?”
方至淮满不在乎,“在庄园我能全身而退,只要我交足够的钱,子弹甚至可以让z国的警署给我送上门。”
李庭松打了个寒颤,他早在知道烟花的作用的时候就有预感,现在却意识到,要不是他在,方至淮连欲盖弥彰的烟花都不用放。
沉思片刻,李庭松呼出一口气,肺里像是长满了冰碴子,“我不会和杀人犯过一辈子。”
方至淮把他的手从水里捞出来,小心翼翼地拆掉纱布,闻言顿了顿,没有说话。
第二天保镖也回来上班了,早上来送行李的时候两个人绷着脸看李庭松,两个白人大块头,看着还挺有威慑力。
李庭松给他俩端了一盘皮蛋豆腐求和,把两人的脸吃绿了他才笑了,其中一个用外语问李庭松,为什么你要欺负我们,明明方说你非常和蔼可亲。
李庭松让这俩傻大个气的想笑,他指指皮蛋,又指指自己,“我不能出门,你猜猜是谁让人买了皮蛋上来的,他支持我欺负你们!”
傻大个无法理解,顿时觉得全员恶人,质问李庭松为什么只欺负他们兄弟俩,是不是太偏向方至淮了,明明他们可是听着方至淮的话“看守”着他。
李庭松笑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两人看见方至淮顶着被打破的嘴角吃饭。
还是吃的皮蛋。
两人这才肃然起敬,对着李庭松恭敬了不少。
李庭松现在不能出门,就是靠近窗户都会被俩保镖逼回来,他又拿不到手机,见状就老是逗傻大个。
仗着这俩只会一些日常普通话,李庭松就在他们面前嘟囔古诗词,看他们发呆就用歇后语骂他们傻。
一来二去,两人反倒被李庭松套出不少话,对于方至淮,再厉害也只能在国外使,华国里边他很多地方受制于人,虽然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但是在这想上街杀人还是痴心妄想的。
早在之前李庭松就有这种感觉,在庄园里边的方至淮是个法外狂徒,但是在华国,他一时半会还不能去刀了齐正初。
他只要拖住方至淮,齐家不是任人欺负的主,总能护好齐正初的。
几人嘀咕一会,方至淮就围过来,只要他一来,李庭松就瞬间翻脸不说话了,导致方至淮看俩保镖的眼神越来越难看。
等到吃饭,李庭松已经看不见俩傻大个跟着他了。
方至淮问:“你知道为什么庄园里边的佣人都不说话吗?”
李庭松沉思片刻,低头吃了口饭,一点都不想搭话。
“他们都是挑选出来的,一点都不会被影响。”方至淮轻飘飘道:“你要是再和他们笑着聊天,我就把他们带来这里寸步不离的看着你。”
李庭松气笑了,“行啊,不笑着那我就哭着呗,现在也不着急哭吧?我看你这个样,我哭的日子还长着呢。”
方至淮以前没觉得李庭松说话刺人这么疼,他沉默一会,干巴巴的道:“不用说这些气话,我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
方至淮想搬走,但李庭松难得回来,自然想方设法地留在这里,这里起码还是市中心,死了殡仪馆都早来半个钟头,要是跟着去什么半山别墅,他除非钻洞,跑都跑不了。
方至淮就没有收拾行李的习惯,但李庭松不一样,他用惯了的穿惯了的衣服都要带走。李庭松坐着不动,方至淮就人生第一次地拿出来了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