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宥齐成了恶鬼以后早就无法感知冷暖了,偏偏此刻胸腔涌起一股暖意,渐渐蔓延开,整颗心脏都被温暖包裹了。
“你要永远在我身边。”这次换做林昭的手慢慢往下,拇指抵在了季宥齐颈脖大动脉的位置,轻轻地摩挲着,眸色深邃不见底,他将吻又落在了对方的喉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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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家里的门铃如约响起,林昭让季宥齐老老实实待着,不要弄出什么动静吓到陆思琪了,季宥齐虽然不高兴,却也没有耍什么小性子,他将角落里的猫抱起来,乖乖缩在了沙发的一角。
林昭路过橱柜,顺手将上面燃着的香烟掐灭了。
然后他又撕了一张退烧贴在额头才去将门打开。
陆思琪手里提着两大袋水果,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
见林昭生着病还来给自己开门,他跻身进屋将水果放在鞋柜上就去扶林昭,“你的病好些了吗?”
“怎么这些天你总是生病啊?买药了吗看过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陆思琪见着林昭就问了一长串问题,问得林昭都不知道先回哪一个了。
他蜷起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好多了,就是那天晚上睡觉忘记关窗了。”
“好吧,医生怎么说?”
“让好好休息。”林昭被陆思琪扶到了沙发边坐下。
陆思琪打量般地扫了四周一眼,“你家布局怎么变了?”
那日和邪祟打斗过后,整个家都破烂不堪了,林昭就顺势将家里的布局改变了一下,陆思琪问起,林昭自然而然撒了谎,“前些天无聊,把家里上下打扫了一遍。”
“哦哦。”陆思琪点头,抬起手扇了扇,“不过你家怎么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呢?”
“怎么?什么味道?”林昭挑了一下眉,接着问。
陆思琪就说:“墨纸,和那种古树的味道。”
“我在外面也闻到过。”陆思琪像个二大爷一样,翘起二郎腿靠在了沙发靠背上,“嗯……”
“就是那个江教授,我好像也在他身上闻到过。”陆思琪伸出一根手指,两脚将鞋子蹬掉盘腿上了沙发,他上半身靠近了林昭,凑近林昭的脖子闻了闻,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更重了,“就和你身上这个一样。”
他话音刚落,耳边突然起了一股无名的冷风,后背也莫名发凉,林昭用带着警告的眼神看向了身后,陆思琪顿时觉得耳边的凉风散却了。
季宥齐默默将两只脚缩在了沙发上,抱着怀里的猫轻轻地挠了挠它的下巴,假装很忙地环顾着四周。
林昭回头,温笑着问陆思琪,“怎么了?”
“没,可能是你家窗户没关严实。”陆思琪没把这点插曲放在心上。
“你说你在江知述身上也闻到过?”林昭反问。
陆思琪点头,很是确定地说:“对,之前去他办公室,听他给我讲题的时候闻到的,我家是做香水生意的,我对味道很敏感,应该不会是我闻错了。”
林昭不动声色地将陆思琪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就和陆思琪说起了自己这次来找他的目的。
“其实这次我找你来,也是想问你关于江教授的事情。”林昭说。
陆思琪疑惑:“你在调查季宥齐的死因吗?”
“我没说阿齐的死和他有关。”林昭冷不丁地开口,表情和语气都比平常要清冷一些。
陆思琪咽了咽口水,解释:“就是,你这几周不是为了季宥齐的事情一直在调查吗?学校的那些人都被你问了遍,我就瞎猜嘛。”
他话音即落,林昭觉得身后沙发角落里的某个恶鬼盯着他的视线越发兴奋灼热了。
“不过你不是想和他分手吗?他死了你不就正好摆脱他了吗?可你又偏偏要去找他死的原因,我都和你说了他的死有蹊跷,当心把你也卷进去了。”陆思琪像一个苦口婆心的老妈子喋喋不休,对林昭的关心是不假。
林昭看着他,有些哀伤地说:“我知道,但是警察他们怀疑我,我不想被他们盯着。”
“那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我也想你早点摆脱嫌疑。”陆思琪是没能力插手警方的事情的,只能尽可能去帮助林昭。
林昭就等这句话,他重重点头开门见山说:“我记得你和我说你姑姑是灵异监察局的人,我想让你从你姑姑那里问问,当时江知述被当做嫌疑人的那起案件,有被灵异监察局的人接手吗?”
漏洞
林昭问完话以后房间罕见地沉默了,季宥齐就坐在沙发的角落里,静静看着林昭的后背,林昭也用一如既往的微笑看着陆思琪。
陆思琪犹豫了一阵,而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毕竟这件事在当时也算是轰动一时,后来被上面的人封锁档案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线索和进展。”
“几年前我听说这起案件和灵异沾边,特意找姑姑问过细节。”陆思琪说。
林昭调整了一下坐姿,做好了倾听的准备,陆思琪清了清嗓子就道:
“这起案件的确被灵异监察局那边的人接手了,那些死去的人都是被厉鬼杀死的,死状特别惨,江知述是第一怀疑对象,因为他妻子的事情,这事你知道吧?”
林昭点头,陆思琪明了便继续说:“我姑姑他们组的人请了专家过来,也请了一位许姓的大师来协助破案,但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那些人的魂魄全都被弄得魂飞魄散,连渣渣都没有了。”
“江知述又是一个完全不懂道术的人,案件到这里也是毫无办法了,所以上面的人就写了文件下来把这起案件封存了。”陆思琪说得后脊背发凉,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才接着说:“所以你怎么想起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