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苏槐果然就来了暖阁。
小乐子随时关注着他的动向,匆匆忙忙跑来说:“相爷来了,相爷来了,他刚从皇上那里出来,就直奔这里来了!”
想想都能给自己整吐
前脚小乐子刚跑进院子里说完,后脚苏槐便踏进了院门口。
灯火温且明,他一身官袍,衣冠整齐,尤其是那张脸极具辨识度,眼梢上挑,三分风流含情,七分斯文儒雅。
阿汝见了忍不住与陆杳小声说道:“相爷这般人物,光看样貌还是极佳的。”
陆杳一脸嫌弃:“就这人模狗样,皮囊之下,简直黑得不能看。”
阿汝连忙拉了拉陆杳的袖角,劝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一会儿姑娘还是不要与他硬碰硬吧。我看相爷对姑娘还是上心的,姑娘若是态度软和一些,想必他会受用的。”
对她上心?陆杳心想,那只是因为这奸佞没玩够而已。
就像猫玩老鼠一样,等玩腻了,就会连着肉跟骨头一口吞了。
陆杳最上还是请教道:“态度怎么软和?我之前还不够软和?”
阿汝想了想,道:“要不,姑娘对相爷撒个娇?”
陆杳兀自揣摩了一下那样的情景,然后抖了两抖。
阿汝问:“怎么了?”
陆杳:“不能想,想想都能给自己整吐。”
阿汝:“……”
苏槐走到屋檐下,屋子里的光淬到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温润极了。
他道:“这么说来,我倒想看看你撒个娇,再吐一吐。”
两人在房里小声嘀咕,阿汝没想到也能给他听了去。
小乐子在院子里挤眉弄眼地对阿汝招手,大概意思阿汝懂,他们两个的事情还是得他们两个关起门来才能说清吧,遂阿汝轻车熟路道:“我,我去沏茶。”
阿汝走后,苏槐进屋来,随手闩门,然后落座,开口便道:“今日你砸了清乐的头?”
陆杳眨眨眼:“我砸了吗?”
苏槐看她道:“你砸了吗?”
陆杳道:“我说没有相爷信吗?”
苏槐:“你觉得我信吗?”
陆杳便道:“那我肯定没砸,她头又不是核桃,我砸她作甚。”
苏槐靠在椅背上,一时不言语。
他今日有些忙,这会儿才忙完,眉间有些淡淡的倦色。
陆杳又一脸郑重道:“我知道你们义兄妹情深,她是郡主,又是相爷义妹,我看在相爷的面儿上也不能那么干。
“我看相爷每天这么忙,到现在都还没得到休息,还是该早些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以免累出了毛病。
“相爷这脸色,多半是有点操劳过度。还是天黑了就该睡觉,少在外面晃,少熬夜,少动怒生气。”
苏槐抬眼看着她,眼神满是柔情,道:“听你说得这么深明大义,又善解人意,我突然又想跟你结婚了。我们肯定也会很夫妻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