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人的眼神不约而同地落在桌上的这些瓶瓶罐罐上面。
两人之间就是一种敌不动我不动的氛围,但只要她再试图用这些东西熏他,他能立马全给她掀了去。
他这种心理陆杳大概也懂,就是他不喜欢的就要毁了。
陆杳平心静气地跟他说道:“你有大病你知道吗?”
苏槐道:“你能治我?”
陆杳道:“你这种病恐怕治不了,只能靠老天收。”
苏槐道:“那你问得很多余。”
陆杳眼疾手快,突然就抓了一只瓷瓶,赶紧后退几步,从瓷瓶里倒出香粉便往手腕和耳后抹去,怕不够压他,又往自个身上撒了些。
陆杳呼吸里浓香弥漫,但对她来说反而舒坦了些,道:“相爷想听什么曲儿?”
苏槐道:“我不听曲。”
陆杳看了看他,那张脸在窗边月下,一半明一半暗,过于深邃英邪,她都看不清他的眼神。
她道:“那你究竟有何贵干。”
苏槐道:“来这里过夜。”
陆杳:“……”
苏槐温声徐徐又道:“等明天直接带你进宫去,就不多跑一趟。”
那语气,就像跟他知心知意的人儿说着明天的春游计划似的。
陆杳却是有些炸了,道:“你嫌麻烦大可以今晚不来,明天来一趟或者明天也干脆不来,我完全可以去找你!”
苏槐看着她,道:“可现在我已经来了。”
陆杳劝道:“你还可以回去。”
苏槐道:“带你一起回去,明日直接从我府上出发,也能少跑一趟。”
陆杳道:“我说了我可以明天去找你。”她走到门边,做了个“请”的手势,“相爷今晚请回,睡个好觉,明天我和阿汝一定准时到,再和相爷一起进宫,免得相爷多跑一趟。”
苏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外,仿佛是被她的提议给说动了,便抬脚朝门边走来。
他站在门口,朝门外望了一眼。
他温柔含情道:“这花开得可真好。”
陆杳听他毫不相关地说了这么一句,紧接着就眼睁睁看见他啪地一声关上了门,并顺手拨上了门闩。
陆杳心头跳了跳,就见苏槐回眸看她道:“我不喜欢别人安排我。”
陆杳道:“可我也不喜欢被人安排。”
苏槐道:“那你只有忍一忍。”
转眼间,陆杳就被他逼近得只有方寸的活动范围,他身量比她高,黑色影子朝她笼罩下来之际,十分具有压迫感。
陆杳抑着呼吸,道:“凭什么要我忍你不忍。”
苏槐道:“你也可以不忍。”
就是干不过他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