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指尖粉光流轉,她瞇起眼睛,回憶剛剛看見的農婦心聲,“看來,她很是希望我被吃掉…”
芽兒:“不行!”
秦卿撫摸著芽兒的皮毛,慢悠悠道“嗯?為什麼不行?”
芽兒一臉認真,“你是我的!你隻能被我吃掉!”
秦卿:…雖然自居是兔子的飼養者,但是兔子隻覺得自己是她的儲備糧?
就在秦卿這麼一分神間,腳底下的怪物已經聞到瞭後門處農婦身上的氣息,他喘息著撲向後門,震得後門發出砰地一聲,把農婦嚇得跌坐在地。
農婦站起來,哽咽著慢慢靠近後門,隔著厚重的門板詢問,“兒,你怎麼瞭?那姑娘…”她已經聽不見房間內女孩的聲音,估計已經命喪此地。
她難過地紅瞭眼眶,囑咐房間裡的怪物,“兒,你好好的,我,我去給你弄點水…”
砰——砰——砰!
後門拍擊聲不絕,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怪物的喘息聲也十分沉重難耐,仿佛快壓抑不住什麼,將要爆發出來。
農婦很無措,門房是特意選擇的堅硬木材打造的,怪物正常情況下是出不來的。但不知道怪物是被激怒瞭還是怎麼回事,情緒異常激動,瘋狂激拍木門,木門被擊打得搖搖欲墜,就快撐不住瞭。
農婦驚慌後退,遠離後門,卻在驚慌之下不小心崴瞭腳,跌坐在地。
正在此時,木門被兩隻尖銳的爪子撕破,幹瘦腐爛的身軀,破門而出,直撲農婦!
農婦猝不及防被撲到在地,怪物壓住農婦,對著農婦異常鮮美的脖頸就是一口咬下——
“兒!我是娘啊!”農婦含淚低語,眼神黯淡無光,她看著那張已經看不出原本面目的臉,一瞬間心如死灰,她虛虛環抱住壓在她身上的“小兒子”,完全放棄抵抗,任由那張嘴啃向她的脖子。
哧——
鮮血濺瞭出來,在農婦咽氣的一瞬間,秦卿將一隻帶刺的荊棘貫穿瞭怪物的小腦。
怪物倒地,不再動彈,但是農婦也死瞭,睜著一雙麻木的眼睛,就連日光都照不進其中濃黑的迷惘與絕望之意。
芽兒放松身子,窩在秦卿懷裡,懶洋洋問:“你怎麼不救她?”
秦卿聳聳肩,毫不在意農婦的死亡,“如果她對我沒惡意的話,我不介意一救。”她笑意慵懶,“對我有惡意者,都是敵人。敵人,已有取死之道。”
因芽兒為農婦即將死亡的這一瞬間波動瞭心弦,所以秦卿聽見瞭芽兒的心聲。秦卿笑瞭笑,卻並未按芽兒所想去做。那農婦在一開始並未心生歹意,之後純粹是秦卿自己作死引誘。
用被她勾引出來的惡意去懲罰惡意,這不是故意釣魚麼,所以——
真實情況是,在怪物即將咬上農婦的那刻,曾經贈予農婦的薔薇花,推開瞭農婦,讓怪物撲瞭個空。下一瞬,怪物就被淩厲的靈力貫穿後腦死亡。
農婦驚魂之下,忘瞭哭泣,睜著一雙麻木的眼睛,望著小兒子徹底不動瞭的身體,瞳孔裡是連日光都照不進其中濃黑的迷惘與絕望之意。
芽兒:“所以,那怪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農婦的傢是外地人經過此處山莊的第一間居民屋,與其他居民屋相隔瞭一段距離。
秦卿邊往村莊內部走,邊回應芽兒,“我也不知道,不過他的後腦袋處有點微弱的生氣波動,很細微,我初看之下差點漏過去。”
她細細回想,“那極其細微的生機,像是隻小蟲子的。”
芽兒:“那他是被蟲子控制瞭嗎?”
秦卿思考片刻,“倒也不像是被控制的樣子。如果被控制的話,一定是會蓄謀些什麼,不會輕舉妄動。可他隻有攻擊的本能瞭。”
秦卿路過一處柵欄處,裡面零星幾隻母雞正在啄食,附近不見農戶。
她瞥瞭一眼,想想自己的主要目的是尋找趙亦奇,於是沒有停頓。
未進入村莊時的夜晚,秦卿感覺這片土地上生機盎然,到處都是勤勞樸實平凡的農戶,雞鳴犬吠都是如此親切自然,撫慰人心。可進入村莊之後,發現整個村莊最詭異的地方就是——人。
人太少瞭。
沒有孩童玩鬧的聲音,沒有小販叫賣的聲音,也沒有左鄰右舍講話的聲音。
人都去哪裡瞭?
秦卿抱著芽兒,走在青石板上,長靴與路面接觸,腳步聲噠噠回響。
秦卿藏起疑惑與好奇心,收斂輕視,面色略微凝重,按照第一次遇見的農婦所說,不要逗留,盡早穿過村莊,先去找龍居山下的守山人。
陽光普照大地,微風徐徐,周圍大樹上的枝葉被風吹動,沙沙作響。
秦卿忽然感覺有視線像毒蛇一樣黏在她背後,她倏地回頭——
背後空無一人。
秦卿已到村莊中心處,街巷兩旁都是密密麻麻的房屋,傢傢戶戶房門緊閉,感受不到絲毫人氣。
但是,煙囪裡冒出的裊裊炊煙表明,房屋內都是有人的。大白天傢門緊閉,是為何?
秦卿忽而恍悟,是不是這些村民,把她當成瞭農婦口中的“奇奇怪怪的東西”,所以在她路過這些農戶們的傢門口時,個個緊閉門戶,如臨大敵。
這片村莊,還真是不太平呢。
秦卿嘆口氣,對於這些普通村民來說,她還真的是屬於奇奇怪怪的東西。這些村民倒是也沒有防備錯。
秦卿一路平安無事地晃蕩至村尾。雖然她表面上漫不經心、氣定神閑,但實際上內心還是有點緊張的。
畢竟她隻是個花齡三歲的愣頭青啊!社會險惡,人心詭譎什麼的,她都不知道!這種詭異血腥的妖魔鬼怪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