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时。
小灵藕睁开眼睛,实力强悍,哪怕小小一只,放到外面,也能横扫一宗门派。
白衣仙人沉默。
第二次时。
小灵藕睁开眼睛,聪明机灵,惯会察言观色,规规矩矩朝他行礼叩首。
白衣仙人沉默。
第三次、第四次……日升月落,无数个夜深人静后。
小灵藕再度睁眼,歪着脖子打量眼前人半晌,眉欢眼笑,跌跌撞撞跑过去:“师尊。”
白衣仙人微怔,稳稳接住小灵藕,此后十年,无数个日夜,小灵藕都会因灵气枯竭而死去,又因得渡灵而复活。
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水镜之外,雪影望着闻笺带走小灵藕,将其打扮得华贵漂亮,又教其读书写字,偶尔还给人念话本解闷,更是时常纵着小灵藕满山头乱跑。
他在看它,又似不是看它。
画面一晃。
满山头乱跑的小灵藕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个小孩,二者你追我赶,嬉笑打闹。
“师尊。”
“师尊。”
……
两道声音来回变幻,又愈渐湮没在铃铛声里。
深冬季节,落霞峰的积雪堆出厚厚一层,一人一藕鼻尖冻得通红,却笑着弯身捡雪,搓成球互相扔雪球。
闻笺挽起件小披风。
走过去。
雪白的球团,倏地朝他这边飞来,他淡笑侧头,惯性轻躲。
再回眸时。
整座峰头空空如也。
茫茫天地,唯余一片白,落得个皑皑干净。
……
水镜画面就此中断。
雪影挑眉瞥人。
“闻笺,你还挺疯的。”
闻笺没理会雪影的嘲讽挑衅,他用灵线穿破躯体的手腕,灵线一头虚虚搭在陌归尘嘴角,血水顺着灵线慢慢流淌,滴进徒弟口中。
“啧啧啧,君子端方呀。”
“可你越躲躲闪闪,越说明你心里有鬼,为什么就不敢承认呢?真是天塌下来,都有你闻笺的嘴顶着。”
见人不理他。
雪影耸肩,转而盛情邀请道:“要不要摸摸小猫耳尖?他耳朵很敏感。”
闻笺冷眼瞥过去。
雪影无所谓道:“自己养大的,摸摸怎么了?”
“不骗你,真的敏感。”
雪影说罢,取下一小圈细细的黑色藤蔓,卡上小猫耳朵,倏地,细圈被猫耳弹走,雪影含糊低笑:“是不是很敏感?”
而后意味不明看闻笺:“你想的是哪种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