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是个同心结。
魔宫,魔殿。
偌大的殿,华丽的琉璃水晶灯被撤走,室内乌沉沉的一片黑,借着半扇窗外天光,模糊可见道红影倚在软椅。
那人左手支下巴。
右手搭在屈起的右膝,不时摇晃手里的酒壶。
脚边尽是七零八落的空瓶。
桌上膳菜几乎被扫落地,在满片狼藉中,唯有道清蒸荷叶鸡孤零零摆着,偏偏尝了一小口又扔了回去。
他走近几步:“殿下,借酒消愁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砰!
一个酒壶砸到跟前。
支离破碎的。
陌归尘的嗓音泡过酒水,脱口而出的话音,微哑而涩:“你以为你是闻笺?还管起我来了?”
“不敢。”
陌归尘又冷不丁道:“滚。”
二竹弋怔了一下,眸底含着点诧异的笑,这人本体哪像猫,分明是只刺猬,逢人便扎。
“尊主!”
殿门匆匆跑进名魔兵,恭敬行礼,“尊主,护法大人,有三个仙门修士指明要见尊主您,还说有东西——”
魔兵话未完,被高座之上的青年打断,“以后,凡仙门闯魔界者,格杀勿论。”
魔兵愣住,这还是他们那位通情达理恩怨分明的尊主么?
不该呀。
二竹弋挑眉,摆摆手打圆场:“暂时按律关进魔牢,没看到殿下醉了吗?没点眼力见儿。”
魔兵闻言,偷瞄陌归尘一眼,但见自己尊主也没反驳,方领命退下。
殿中又剩下二人。
陌归尘拎起个酒壶,起身,懒眼瞟人:“你怎么还不死?”
二竹弋轻笑:“我的存在就这么碍着殿下眼?叫你这般盼着我死?”
“那我祝殿下早日如愿。”
“你最好说话算话。”
与此同时,浮华派。
啪一声,华云舟拍案而起,掌风震碎整张桌子。
“荒谬!”
“士可杀不可辱!”
他提起剑就往门外冲,又被几位师弟拦住:“冷静!掌门师兄冷静啊!”
“那孽障简直要上天啊!”
“当妾?”
“他怎么敢的啊?”
“我要杀了他!”
几位长老好声好气劝人,方勉强将暴怒的人摁回另一张完好的椅子上:“莫冲动,咱们这不是在商量对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