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人早已逃离了a区,但是之后每个区的能量墙都遭到破坏,罗霄也无心去牵挂他们的生死。雷家人身上流淌着的是蛇一样的冷血,然而那些冷血交融,却出现了雷曼这样的温阳。
所以当罗霄握着笔以家人的身份签下死亡通知书时,那一手被无数人夸赞过的字也歪歪扭扭的写不清。泪水落在字上洇透开来,落笔时他早已掩面泣不成声。
这个世界并没有罗霄与雷曼幼时幻想的那样美好。
最里面的那间病房门微微敞开,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进来了。透过锈迹斑斑的窗户,铺在洁白的床单上。显眼的红色与单调的白形成鲜明的对比,雷曼身上的血已经被擦干净。她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就好像还如以前一样赖床不起。
应诀不知站在她旁边多久,在心里根植多年的恨意如今却荡然无存。极致的爱与恨交缠在一起,可最终都随着她的离去而消失。这间病房也有勿忘我的盆栽,应诀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雷曼脸上。
多年前,雷曼总喜欢在早上跑到马房来烦他,每次都是同样的理由。
“你陪我去花店看看有没有好的勿忘我,到时候你要给我种上盆栽,每天早上都要给我换一盆新的勿忘我,不然我就要罚你不准吃饭。”
应诀的确想过杀她,在知道自己最亲近的好友只因她一时兴起便丢了性命的时候,在无数个替她受罚的夜晚。在雷家数年的压迫下,他的杀意与日俱增。可在每一个勿忘我沐浴着阳光的早晨,他都会无法抑制地爱她。
所以他还站在这里,像以前一样等待着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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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番外会有:阿扬和扶光的友情(互坑)过往雷曼和应诀的以前的针锋相对以及雷曼是如何从小坑罗霄到大
咽泪
扶光很少会去想未来,身为c区的人,便该有自知之明。他们都是阴沟里苟延残喘的蛆虫,没有人会去怜悯蛆虫恶劣的生存环境。他们只会认为蛆虫本就该在这样的地方,只会厌恶,恶心。
玉兰花初绽放,碧蓝的天幕就像画家精心勾勒的艺术锁屏。天光大亮,肥硕的橘猫趴在枝头,任由一朵洁白如雪的玉兰压在身上。扶光眉眼带笑地拈着那朵掉落的玉兰花,身后人的影子逐渐靠近,最后和她的影子融在一起。
今天是她十七岁生日,不过可惜的是罗霄和雷曼被强压着回家参加贵族的舞会。应诀执行任务也要三天后才能回来,想到这里扶光便有些泄气。
扶光的耳朵很敏锐,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他都能听见。身后人熟悉的气息让她眼底的警惕转瞬即逝,发丝拂面。柔鸟总爱在这个季节求偶,坤灵星的生态环境愈发不稳,连玉兰都能在夏季开放。
柔鸟的声音清脆尖细,求偶明明是一件欢快的事情,可柔鸟的叫声听起来总是像小声的啜泣。谢温烬的个子窜的很快,前几日他忽然抽风给自己说他要推了头发。
谁知扶光一回身,他便真的是寸头了。谢温烬的发丝很硬,恍惚去看的话,他的头发就像是竖立起来般。尽管才十五岁,但谢温烬已经褪去了青涩。他高挺的鼻梁随着侧过脸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他避开了与扶光的视线碰触。
他的右手背在身后,一束罗尼花隐约露出些许蔚蓝色。
睁眼时双眸隐隐作痛,扶光想要抬手揉一揉眼睛手却被什么东西桎梏无法动弹。她垂睫看着自己身上被换过的衣服,以及身旁的罗霄。他弯着腰将脸埋在臂弯,只露出半只阖上的眼睛。罗霄的睫毛又长了一些,眼下的乌青看起来应是昨晚没有睡好。不过,换做是谁应该都无法安眠。
轻透的纱帘被风吹起,拂过窗框上的雏菊盆栽。扶光的双手被绑了起来,应该是他们怕她又发疯。她仰头看着还剩下半瓶的营养液,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
一片树叶被风吹了进来,不偏不倚刚好地落在了罗霄的脸畔。她指尖微动,最后还是闭上眼睛。
“窗外就是池塘,怎么可能困得住我,罗霄。”扶光在心里喃喃道,她小心地坐起身准备发动术式瞬移,手却被罗霄摁住。扶光有些愕然,回头时罗霄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眼里的红血丝看得她都觉得疲惫,罗霄的手劲很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可他说出来的话,又近似请求。
“别走。”
短短的两个字音却重击了她的心,他们都害怕再失去一个同伴。可也正是因为不愿再失去一个同伴,所以她必须找到谢温烬。
教堂的断壁残垣就像残缺的画卷,切茜娅藉着风迅速接近企图偷袭罗普恩德的异种,她习惯性地反握刀柄,一个旋身就砍下了那只异种的脑袋。
“罗普恩德,别放松警惕啊。”
罗普恩德花白的鬓发染上了血,他嗤了一声说道:“别把我当成痴呆的老头。”
话音刚落阴影就像渔夫的捕鱼网落了下来,切茜娅挥手将呼啸的风聚在一起形成屏障。掠夺者的子弹被尽数反弹,罗普恩德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可很快他又恢复成战斗姿态。
比异种更棘手的是这些疯起来命都不要嗜杀成性的掠夺者。他们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死,他们只在意自己能否杀的痛快,不论是杀人,还是异种。
钩锁钉在木桩上,那个年轻的战士只是低头去看自己受伤的战友,很快横刀便割断了他的脖子。人头落地的瞬间,血腥味又勾起了异种的杀戮本能。
风元素组成的巨型回旋镖被切茜娅抛掷出,收割了无数人头和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