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那过于超重的身躯,小破床根本承受不住这份重量。
安絮做了个梦。
海岛下雪了,雪花飘落在他的身上,淹没了脚踝和小腿。
寒意自腿部蔓延。
怪物的鳞片中分泌出一种酸涩的气味儿,能够麻痹人的大脑,让猎物睡得更熟。
安絮感到不舒服却醒不过来。
连肚皮上也似乎落了一层雪,冰冰凉凉。
落在白皙皮肤,淡粉变成了色泽艳丽的红。
安絮不自在地蹙紧了眉心,嘴巴里含糊不清的咕哝着。
“下雪了吗?好冷。”
他太困,却没醒过来,将被子提起盖住了身体。
睡觉姿势也调整,换作正面躺着。
巨大的蟒蛇没发出一点点声响,就那么安静地隔着几厘米的距离盯着他。
乱得没形的碎发一缕缕铺在枕头,黏在少年的唇角。
他嘴巴呼出的气息带着热和甜。
蟒蛇绞杀猎物的方法之一就是缠绕,让对方窒息而死。
但它可不舍得,只是将身躯盘踞在少年的四周。
夜色中。
安絮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出了汗。
那是一种很清新,经久不散却不甜到齁腻的体香,足以令它疯狂。
……
清早,好不容易没赖床。
安絮撑了个懒腰坐起来,眸光呆呆的盯着墙壁发呆,手臂上有很小的红点,像跳蚤咬的。
昨晚上睡着了,但脑袋还没清醒,他呢喃出声。
“怪怪的,总感觉自己没睡够。”
转念一想,又活了一天,真好。
来到医务室。
“他怎么死的?”
“不知道啊,听说狱警打开门送早餐的时候。”
女助手搓了搓鸡皮疙瘩,又继续说道:“死的囚犯叫普林,他全身内脏全部没了,最奇葩的是地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滴血,只剩下一张干瘪的皮囊,却是凭空没了,差点把人看吐。”
“我靠,不会是被什么怪物吃了吧。”
两人还在讨论,阿琳娜经过用文件袋敲了他俩的头。
“好痛!”
阿琳娜端着咖啡坐下。
“没有根据的事不要乱讲,传出去引起恐慌。”
猜测是一种能腐蚀人体的病毒,对外宣称有一名囚犯突发疾病,得进行全面消毒。
阿琳娜的表情严肃。
人群密集且环境半封闭的监狱里,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传染性疾病,一旦爆发,没有人能幸免。
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普通的死亡事故。
阿琳娜脾气一点就炸,谁也不敢往她跟前凑。
安絮回想起在轮船上遇到的刘虎尸体,也是这样,血肉干涸,仅存薄薄的一张皮。
女助手将要交的东西放在了安絮手里,做出拜托的手势。
少年脾气软,加上脑袋也没太清醒,就捧着一叠新的体检报告到了阿丽娜的面前。
可谓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好在对方并没迁怒他。
阿琳娜正在电脑上写着什么材料,抬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