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秘已经无法思考,急不可耐脱了裤子,驾起女人的双腿便撞了进去。身下的女人发出一声闷哼,无法抑制地快速律动起来。
伴着他的节奏,动人的娇喘声不住自她口中逸出,从前在床上的周秘本是个闷葫芦,听了这世界上最甜美的声音,他只觉头皮发麻,不但动作愈发狂野,竟也忍不住低吼出声……
从前,郝玫用了多少方法,都不能让他叫一声,这次却轻而易举做到了。这一次,是两人相识以来最为激烈疯狂狂野的一次,思念、埋怨、委屈、不甘、喜悦、欢愉,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激烈情绪,每一个人都像是恨不得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全心地奉献和付出身体,带给对方感官上的极致体验。
有那么一瞬,郝玫怀疑自己的腰被撞断了。而后她张开嘴,在男人的肩膀上狠狠一口咬下去,周秘闷哼了一声,回应他的是更加激烈的横冲直撞。
半个小时后,绚烂归于沉寂。
两人缓了好一阵子。郝玫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咔”一声,火苗亮,也映亮了男人大大张开的眼睛。郝玫燃了烟,雾气弥散。
她抽着烟,借着一点星星点点的火光,看着躺在身边的男人。被子盖到男人的胸部,露出宽厚浑圆的肩膀,他皮肤白皙,线条流畅,黑发短且密,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眼漆黑深邃。
她还是那么爱他,这一点她确信无疑。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次勾引。与其说是蓄谋已久,倒不如说是心血来潮。刹那间的心思,竟至不可遏制,郝玫没怎么犹豫便实施了。
郝玫修长二指间,烟头忽明忽灭,良久,周秘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说:“耿子扬怎么办?”刚才情难自抑,现在才想起耿子扬来。
郝玫差点笑出声来:“现在才想起这些,是不是有点晚了?”
周秘半天没吭声,慢慢也回过味来,“你跟耿子扬没什么的,对吧?”他是个聪明人,也相信郝玫的人品,若她跟耿子扬谈上了,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郝玫没作声,黑暗中周秘咧开嘴笑了,十分开心。他窸窸窣窣从裤兜里掏出烟来,像郝玫一样吸燃,今天这件事是那样得突如其来,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可通过这件事,他也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就像珍妮特所说,爱与仇恨之间,他必须做出选择。
他是真的真的离不开这个女人!
周秘静静地吸完了一支烟,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坐直了身子,鼓足勇气说:“小玫,咱们复合吧。把从前的不开心全都忘掉,让我们重新开始。”
郝玫等他这句话,不知已等了多久。她心里当然是开心的,可她克制住冲动,“重新开始?”郝玫轻声说着,转头看他:“在那之前,你先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若不弄清楚这一点,他随时有可能再甩她一次,她已精疲力竭,再也承受不起一次那样的伤痛。
男人眉峰微蹙,薄唇紧抿,沉默许久,嘴唇动了动,才有些仓皇地说:“别问了,小玫。有些事情,知道得多了,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简直是答非所问,郝玫登时有些怒了,提嗓,“我必须要知道答案!”不然万一还有下一次呢?
“我求你,你别逼我行吗?”周秘脸孔有些扭曲,他以后要和郝玫过一辈子,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他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和郝承德相处,若郝玫知道了真相,她心里又怎么会舒服,到时候就会变成横亘在两人心头的一根刺,天长日久,难免会出问题。
更何况,把这件事说给郝玫听,不啻于在周秘的伤口上撒盐,他一时也接受不了。
“呵……”郝玫笑了起来,“这就是你找我复合的诚意吗?”她感到失望极了,“连分手的原因都不肯告诉我,怎么能避免还有下一次?”
“不会再有下一次,绝对不会,我可以对灯发誓!”周秘信誓旦旦。
“我不相信,”将烟在烟灰缸里狠狠按灭,郝玫伸手打开床头灯,“除非你告诉我原因。”
两人对峙片刻,谁都不肯让步。郝玫想起这段日子自己受到的委屈,越想越生气,“好,今天是我自己犯贱。”她走下床,拉开房门,“你走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和我在一起(9)
市局刑侦一队。耿子扬刚到办公室,就被小赵警官拉到一旁,“老大,你可算来了,郝律师都等你半个小时了,我帮她开了你办公室的门。”
男人有些诧异,看了看表,“这才刚到八点半。”
小赵警官用力点头:“郝律师七点半就来了。”
耿子扬赶忙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看到郝玫翘着个二郎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正在吞云吐雾,看到他进来,也不打招呼,低头翻看着他摆在桌子上的一本犯罪心理学方面的书籍。
“一大早上的,抽什么烟啊?”耿子扬抱怨了一句,打开窗户,然后走到郝玫对面,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您老人家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吩咐?”
郝玫合上书,抬头跟他目光相对。她妆容精致,精神状态跟之前比好了很多。耿子扬抱臂,故作轻松地说:“看来昨晚你跟周秘约会得不赖。”
郝玫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了,师兄。”真诚道歉。
耿子扬摆摆手。“小事。”他故作潇洒,心里到底有些难受。心心念念的公主,终于还是不能跟她更进一步,他是个骄傲的人,绝不会乘人之危,一看昨天那个架势,就知道自己没戏,所以也乐得成人之美。
“一大早跑到这儿,是来撒狗粮虐狗的吗?”耿子扬语调轻松地说。
郝玫有些委屈:“你想哪去了。我们俩还没复合呢。”
“那小子不答应?”耿子扬有些怒了,“什么东西?太不识好赖了。”
“是我没同意。”郝玫垂眸,幽幽地说,“他求我来着,但是我没同意。”
“为什么?”耿子扬坐直了身子,“你年纪可不小了,既然那么喜欢他,我劝你一句,还是不要矫情了。”耿子扬摆出一副居委会老大妈的嘴脸。
“这事儿有点复杂,”郝玫犹豫了一下,“你还是别管了。我有事儿问你。”
“行吧,行吧。”耿子扬无奈,“你到底想问什么?”
“邵义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周秘不肯告诉她分手的原因,郝玫就自己查。她心里有种预感,这件事和邵义的案子,甚至和十年前周自强被杀的案子脱不了干系。
耿子扬就猜到了她要问这件事,“前阵子我带人去天安雅居复勘现场,在入户门开关边缘采集到半枚指纹,和公安部指纹库对比后,你猜我们比中了什么?”
“比中了什么?”
耿子扬吐出一口气,缓缓道:“这枚指纹和十年前’二一一‘案件的指纹比中了。”
“什么?”郝玫惊讶地站了起来,“就是十年前周秘的父亲周自强被杀的那件案子?”郝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