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秋水只请了她一个,但午膳准备的还是相当丰盛的。
用过饭,李争渡打算留下来再陪会杨秋水。
自从杨秋水搬来后,基本上都没出过门,除了李争渡,她也无意与周围的邻居建立什么交情。
李争渡着实担心她一个人整日闷在家中会胡思乱想。
于是,两人一同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打时间。
李争渡生怕杨秋水又产生容貌焦虑,整个聊天过程硬是没提起任何相关的敏感话题。
只是不知怎的,话题不知不觉间又绕回到了容貌上,李争渡心猛地一跳。
“那个你们………”
她本想问的是“你们晚上想吃什么”,这原是极为平常的对话,通常用于在转移话题时找些话头。
但这对于杨秋水而言或许并不适用,因为她经常会冷不丁地口出悚言。
比如,没有李娘子你在,我和阿廓吃什么都是寡淡无味的。
她实在是太擅长引导话题的情绪走向了,总能让李争渡率先绷不住。
于是这话在李争渡嘴里反复滚了好几遍,愣是没说出口。
杨秋水侧头看着她,仿佛在认真等待着她的下文。
李争渡嘴角抽了抽,情急之下问出一个之后差点没自戳双目的问题——
“你们有没有想过肚子里的孩子是小郎君还是小娘子……”
杨秋水抚摸着肚子,缓缓道:“是男儿。”
李争渡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有些惊讶:“你这么笃定?”
杨秋水垂眸浅笑,宛如一朵娇羞的水莲花,“李娘子,花族人是能自己决定胎儿性别的。”
啊?李争渡瞳孔震颤,“还……还能这样?”
难怪花族能存在这么长久,不会靠的就是这种逆天般的存续方式吧?
李争渡总觉得接下来的对话说不定会颠覆她的三观。
她适时问:“你喜欢小郎君?”
杨秋水垂着眼睫,“不喜欢。”
李争渡震惊不已:“那你为什么会……”选择男胎?
后面的话她没问出口,唯恐引杨秋水的伤心过往。
杨秋水突然抬眸道:“李娘子,我现在很丑吗?”
“怎么会!”李争渡赶忙说道,“你这要是算丑,那全天下的女子都怕是无颜见人了。”
杨秋水神色失落:“可是我如今连铜镜都不敢照了。”
李争渡道:“为什么,是生怕被自己美到了吗?”
杨秋水噗嗤一声笑了,可那笑容里却带着几分苦涩,“长满疙瘩的脸也算是美吗?”
李争渡凑过去,肌肤吹弹可破、白皙娇嫩的脸如羊脂玉般细腻,双眸明亮如星,樱桃小口不点而朱,哪怕此刻怀着身孕,也依旧难掩秀丽的容颜。
仔细看了一遍,李争渡挑眉:“你这也算满是疙瘩?”
杨秋水伸出自己浮肿不堪的手,委屈道:“可我如今连吃饭都需要下人喂。”
李争渡状似不解道:“女子生产总要经历这些的,况且你以为你娘当初生你时不会经历这些吗?”
杨秋水淡淡一笑,“花族人有孕,女胎不会有任何变化,但若是男胎,孕体需承受巨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