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样子,他根本凶不起来。
他沉了口气,宽阔的肩膀下沉,摸一下她脑袋:“表扬你一下,好不好?”
许之夏望着萧野。
萧野:“不舒服,知道找我了。”
也算是进步了。
萧野话锋一转:“不过你应该早点找我,我们早点来医院,你也能少受点痛。”
许之夏听着这话,鼻子一酸,眼眶立马就红了。
萧野轻声道:“睡会儿。”
他直起腰,靠着椅背,阖上眼皮:“我也眯一会儿。”
医院,到处都是白色。
萧野坐在那儿,一尘不染。
许之夏看了萧野好一会儿,乖巧地闭上眼睛。
那天上午,萧野没去汽修店。
他去买了暖水袋、暖宝宝、吹风机,还有医生说的那款止痛药。
中午,萧野做了一碗红糖醪糟粉子,叫许之夏起来吃。
她脸色好多了。
萧野匆忙去汽修店。
他站在门口换鞋,嘴上交代:“暖水袋放在肚子上,出门的话贴暖宝宝,那个止痛药一次一颗,药效十二个小时,但是能不吃就不吃,那个药吃多了有抗药性。”
许之夏点头。
萧野看一眼许之夏:“今天就别做其他事了。”
许之夏又点头。
防盗门刚要闭上,又打开。
萧野站在门外,手握着门把手:“这几天别洗头,平时洗了马上用吹风机吹干!”
酒吧
萧野问医生,许之夏这种情况平时应该怎么呵护,其中有一项是,不要剧烈运动。
于是,许之夏的晨跑噩梦结束了。
但牛奶,还得早晚喝。
有件事让许之夏啼笑皆非。
某天,萧野回家,给许之夏带了双运动鞋。
许之夏高兴拆开,发现是电视购物频道里的智商税。
说是穿这个鞋走路,可以按摩足底穴位,长高。
许之夏觉得穿这个太丢人了,好气又好笑,嗔道:“我不穿这个,你拿去退了。”
萧野板着脸:“退不了。”
许之夏看着萧野。
两秒。
萧野一副破罐子破摔:“你要是舍得,就扔了。”
许之夏肯定舍不得啊,快500块钱一双呢。
也是真的丢人,许之夏没穿两天就被黄玫发现,笑她半天。
不再晨跑,偶尔,两人早上也会一起去吃那家糖油饼。
许之夏爱吃,总是吃得笑眯眼睛。
十一月,许之夏报名美术联考。
别人都去集训了,就许之夏没去,随着联考时间逼近,说不焦虑,肯定是假的。
许之夏连着垂头丧气两天,晚上回家时,萧野问:“你最近怎么了?”
许之夏不想把自己的烦恼变成萧野的烦恼,于是随便找说辞:“画室老师出的色彩练习,没有灵感。”
对于萧野这种门外汉来说,这不就是填色?
他问:“出的什么?”
许之夏:“晚上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