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她转身进了卧室,轻轻关上了门。
宋霖扭头盯着那扇门定定看了片刻,末了把手里的抹布扔进了水池里,接着几步走到了沙发边,把茶几上的东西一股脑装进了包里,拎起来就往玄关走。
穿鞋的时候,他再次回身看了眼紧闭的那扇房门,江拾月话里话外半分余地都没有,他宋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还要怎么样?
难道此刻就去结婚?
但她又说不想为了孩子结婚,她还有她自己的人生要过。
条条路都被她堵死了,就是一句绝话,这孩子不想要,恨不得现在就去打掉。
算了。
他摁开门把手,咬了咬后槽牙,江拾月有句话说对了,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多了,没必要在她这儿白费功夫。
砰!
大门重重关上,卧室里的江拾月身子一震,好半晌,她低头看向小腹,手轻轻地放了上去,两滴泪掉在了床单上,又很快隐去。
…………
第二天八点钟,江拾月就出了门,这次她没去吴城医院,转道去了西边的安德医院。
这边没有吴城医院挤,她十点之前就做好了全部检查,医生看了看单子,从抽屉里拿出手术同意书让江拾月签了字。
“三天以后,下午一点准时过来,门诊手术,需要有人陪同。”
江拾月签字的笔顿了顿:“一定需要吗?”
医生看了她一眼,又看回了电脑屏幕:“无痛手术打麻药的,你需要一段时间来苏醒,最后是有人照顾一下。”
江拾月低头哦了声,把签完字的纸递了回去:“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出了门诊大楼,她在大太阳底下站了会儿,直到逼出了满头满脸的汗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她看了眼默然无声的手机,宋霖果然没再联系她。
他那么一个天之骄子,昨天被自己劈头盖脸地说成那样,再来纠缠不放就不是宋霖了。
这样也好,大家都知情,大家都接受,这就是最后的结果。
三天之后,下午十二点半,江拾月提前半小时到了安德医院,临进门诊大楼的时候,她停在了原地,抬手抚上了小腹,那股被自己刻意忽略的心痛重又涌了上来。
但事已到临头,两点一过,一切就会又回到从前。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往里走,忽然听到了救护车滴呜滴呜的警报声,她回头一看,门诊大楼前快速停下了一辆救护车,车门开了,抬下来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血呼哧啦的一个人,正捂着头哀哀叫唤。
两个医生推着病床冲到了门口,将伤者转移到了病床上就往急诊推,江拾月连忙退到一边,偏头往外一看,救护车上又送下来个轮椅,一位银发老太太被搀扶了下来,重又坐在了轮椅上。
救护车把人放下来之后便开走了,只剩那老太太前后左右看了看,医院门口都是匆匆而过的人流,没人有伸把手的意思。
那老太太嘴里嘟囔了几句,不知说了什么,接着就撑着轮椅扶手准备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