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想大笑三声,有了江拾月肚子里这块保家玉,他胜奇成为下一个云程就是指日可待了。
这种大喜事都要瞒着他,真是不把他当亲爹。
他兴冲冲地上了车,问司机小李:“老江今天怎么没来?”
小李回身说:“他今天早上说胃疼得厉害,去医院看一看。”
周盛良哦了声,掏出手机给江敬中打去了电话,对面好久才接,江敬中的声音有些萎靡:“先生,怎么了?”
这声音听起来实在有些不对劲,江敬中到底跟了周盛良这么多年,再加上徐离美和江拾月,对他到底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周盛良眉头微拧:“老江你要不要紧啊,不然我喊小李过去陪你,你一个人行吗?就是胃疼?”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可以,老毛病了。”话筒里江敬中喘了口气,“我今天先预约个胃镜,仔细查一查。”
周盛良哦了声,随即又问:“拾月的事情你知道的吧?”
那头默了默才又传过来江敬中的声音:“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先生你知道的,拾月这孩子跟别人不同……”
“我知道我知道。”周盛良打断了他,江拾月一犟起来那真是六亲不认,他怎会不了解呢?
他只想知道现在的情况,“我刚才给她打电话她没接,她跟宋霖什么情况你知道吗?宋家什么态度你清楚吗?有没有说结婚?”
江敬中叹了口气:“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一开始两人是要结婚的,但好像宋家父母不肯还是怎么的,骂拾月骂得不好听,小宋总倒是态度坚决,但我又听拾月说,她不愿意跟宋霖结婚了,她要自己养这孩子。”
“什么?”
周盛良蹭地坐直了身子,“宋霖愿意她不愿意?她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吧,他们骂让他们骂好了,又不少块肉,怎么就这么娇贵,说不得骂不得的。”
“不是……”那头江敬中连忙说,“就是说些拾月的身世,反正是连着离美一块儿骂的。”
周盛良一噎,是啊,江拾月还有什么值得骂的呢,说来说去不过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他咳了咳:“这孩子也是的,人嘛,活着总会留些话柄的,人家讲让人家讲呗,何必跟好日子过不去呢。”
江敬中抬头看显示屏,下一个就是他的号了,他也不想再跟周盛良说这些,那晚江拾月哭得那么惨,把他心都哭碎了,如果这段婚姻还没开始就让她这么痛苦,那他愿意尊重她的选择。
恰好此时报到他的号了,他一边起身往诊室走,一边跟周盛良说:“先生,到我的号了。拾月的事情,我也做不得她的主,先生你也是知道的。”
那头周盛良也叹了口气,说了句你先看病就挂断了电话。
江敬中走进了三号诊室,他这胃疼也是多年的老毛病了,时不时地就犯一下,往常吃几粒药也能对付过去。
只是这次疼得好像分外厉害,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阵阵地抽疼,好像有人在他肚子里拽着那胃打了无数个死结,疼到整个后背都皱在了一起。
他把症状跟医生讲述了一下,医生在病历本上刷刷一顿写,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就在电脑上点了几点。
“先做个胃功能检查,没吃早饭吧?”
江敬中点点头,医生手一挥:“去吧,先缴费,四楼抽血。”
上上下下赶了一圈,等抽好血刚好医生中午下班了,问了声说是下午三点才出报告,在这也是白白耗着,他索性打了辆车回家躺着了。
这一躺就到了两点半,疼痛丝毫没有缓解,他从床上爬了起来,佝偻着身子挪到了玄关,正打算开门呢,门从外边被人打开了。
江拾月拎着几个袋子正要进门:“爸,你怎么了,这是要去哪儿啊?”
江敬中本想说自己没事,但那疼痛越来越剧烈,他真是想演都演不出来了。
他捂着痛处:“我这胃疼得厉害,上午去医院去做了检查,医生说三点就能出报告了,我得去取了个医生看一下。”
他往边上让了让,“你进来吧,我这估计很快就回来,你晚上想吃什么?”
“哎哟,爸,这还是操心晚上吃什么的时候吗?”
江拾月把袋子往地上一放,扶住他出了门,“我陪你去,你这样没法一个人去,疼成这样也不早说,我看不行就直接住院。”
江敬中自然说不用,江拾月也不跟他多说什么,两人直奔医院,取了报告后,她先看了眼,心里咯噔一下。
这些检查能说明什么问题她并不清楚,但数据异不异常却是很直观的,江敬中这张检查单,四个数值中有三个都是远远高于正常标准。
江敬中想凑过来看:“怎么样?有问题吗?”
她把报告单一折,扶着他就门诊走:“我哪看得懂啊,拿给医生看,医生说怎么治我们就怎么治。”
扫了复诊的码,又等了十来分钟,终于又叫到了江敬中的号。
江拾月犹豫了下,还是扶着他一起进去了,把化验单交给了医生,医生看了眼,抬头问江拾月:“家属?”
她点点头:“对,我是她女儿。”
他又看了眼江敬中:“你这数据不太好,我的建议是做个胃镜看一看,要快,别拖了。”
江拾月一下急了:“医生,我们马上就做,今天还可以做吗?”
医生面上有些为难:“今天不行,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加急,最快也得明天上午了。”
她立时说好,想了想又问:“我爸他今天能不能先住院,我看他实在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