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到一半,我看见薛杭那座位下面,有张被揉成一团的纸。
我拿起打开一看,那是张化验单。
“那个是h检查。就那张单子上重复的那几个字母。马博说,他们一般是在做移植之前,会让移植的人和接受移植的人去做这个,就是配型。配的上,才能移植,配不上,就换下一个。”
“移植?移植什么?”
电话那头,方既明笑了,话中懒散,“你问我?这单子,不是你发给我的吗?这谁的啊?神神秘秘的,还特意把名字和年龄打了马赛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
我没理会他的调侃,我突然想起了薛杭手腕处的针孔,那针孔,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感觉至少有7、8个,一个个的小红点,在他那白皙的手腕内侧,格外显眼。
“移植之前,抽血的话,抽的多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移植过。你要是想知道,去问那张单子的主人,问问他,这移植到底要抽多少血?”
“你说的倒是轻巧,我要是能直接问,我还找你干什么?”
“说的也是。”方既明八卦心上来了,“这张单子是谁的啊?这么在意?”
“不会是陈肃的吧?!”
方既明那突然加大的音量,在我的耳旁炸开。
我揉了揉我那刺痛的耳朵,将手机移开,“不是。”
“你最少是。上次我妈看见你发的那天微博,还有那个热搜,气得心脏病都差点犯了,还把我痛骂了一顿。我多无辜啊。对了,我前两天,在会所看见陈肃了。”
“你不是说你忙的都没时间找女人吗?我看你挺闲的。”
“哎!这你可冤枉我了!工作,都是为了工作。陈肃,跟在黑寡妇身边。”
方既明的话中,全是看戏的意思。
黑寡妇叫蔡语珠,挺秀气的一个名字,但是本人和秀气丝毫不沾边,甚至是大相径庭。
当年她爸担心她嫁不出去,就承诺谁要是娶了他女儿,就把家产一并交给他。
蔡家是做食品加工的,虽然不能排的靠前,但也算有钱。
就在她爸这话说出去不久,蔡语珠就嫁了个男人。
但没过多久,这男人突然就死了。
后来,蔡语珠又嫁了几任,但就跟被诅咒了一样,都死了。
是个寡妇,皮肤又黄中带黑,他们就在背后笑着喊她黑寡妇。
蔡语珠婚姻上不顺利,但是在商场上却一帆风顺,在蔡父死后,她接管了蔡氏,拿下了好几个大型项目。
可能是因为商场压力大,又或者是,被婚姻伤透了心,她没再结婚,反而喜欢上包养,而且,据说在床上的风格很粗猛,至少跟过她的,提起时,眼中都是害怕和惊恐。
这样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女人,陈肃居然也敢上,我真不知道是该佩服他的勇气,还是可怜他穷途末路。
我既认定薛杭是在诈我,我就没有让小林放弃跟踪。
小林也仍然跟之前一样,跟我报告他的行踪。
薛杭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有时去打网球,有时去找方梦琪吃饭,有时又是和柳清逸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