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灭绝?这么可爱的猴子你说它灭绝了,那我看到的这只是什么?”
季青认真看向白臀叶猴,“可能这里植被茂盛,它一直不曾被人类发现过。又或者······”
“又后者什么?”沈佳眉头皱老高,这人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或者,它本来就不是呆在山里的。”黎洵一下明白了季青所说的那个点。
顾彦时一下听懵了,他把脑袋挠了挠,“不在山里,难道在?”
“石门道!”姜锦棠和顾彦时异口同声地回答。
沈谙用牙齿慢慢磨着自己圆润的指甲,听到这话直接冲到树上想要将白臀叶猴抓住。
“喂,你轻点,它看起来还小呢。”顾彦时在下面跺脚,生怕沈谙将白臀叶猴伤了。
沈谙在树上将他的纤纤玉手一抬,“到底谁要轻点?”
众人这才看见沈谙白皙的手背上赫然是一道长长的血痕。
“这畜生还敢伤人!”沈佳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树,掏出手枪就要瞄准。
白臀叶猴感觉到了危险,几个晃荡就跑到了几米开外的大树上。因着树叶茂密,沈佳一时竟不能瞄准。
顾彦时在下面赶紧劝,“不至于动枪啊,它那么小知道什么,你跟它计较。”
“对呀,把枪收起来,吓跑了你负责啊。”姜锦棠也跟着顾彦时一起劝道。
孟夏看的费劲,直接吹着鸟哨以看不见影子的速度到了白臀叶猴的身边,然后提溜着它的脖子吼道:“别跑了,再跑把你腿打断。”
白臀叶猴似乎听懂了,瑟缩着脑袋不敢再动,沈谙看得啧啧称奇,“怪不得都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呢。”
黎洵抬头看他,“少说话不会怎么样。”
他就喜欢孟夏身上那股外表凶悍内里柔软的气质。他甚至希望,孟夏的柔软只有自己才能窥视。
“柔软”的孟夏已经一脸嫌弃地将白臀叶猴扔给了顾彦时和姜锦棠。
“看好它。”
顾彦时虽然嘴上说的稀罕,真抱起来感觉浑身毛茸茸的还有那么点膈应,于是姜锦棠一把抢过,嘴里吐槽,“瞧你那鼠胆。”
顾彦时没有反驳,从背包里拿了干粮去逗那白臀叶猴,“吃不吃?”
白臀叶猴一把抢过,撕开包装就吃了起来。
沈佳收回枪,不阴不阳地说了句:“还挺聪明。”
眼看饼干被吃了一半,孟夏拿着鞭子走了过来,“小东西,我知道你聪明,我问你,你家在哪?”
白臀叶猴没反应,孟夏扭扭脖子,鞭子化作蛇状缠上了它的身体。当然,并没有用力,但是白臀叶猴也逃不走。
它试着挣扎了几下,发现没用后,又凄惨地冲着姜锦棠叫了两句。
“别帮它。”季青看出了这猴子就跟小孩试图找大人一般,姜锦棠如果开了口,那它肯定是不会告诉他们了。
姜锦棠接收到季青的讯息,紧紧抿住嘴巴没有说话,无论它叫得多么凄惨都不为所动。
果然叫了一会儿发现没用后,白臀叶猴抬头看向了一个方向。
孟夏收回长鞭,但语气没变,“现在,你带我们去你家。如果敢带错路,我就把浑身的毛都拔了,知道吗?”
沈谙正给自己的手涂着碘伏,又给自己打了预防感染的针剂,把这些收回背包后,刚好听得孟夏的这番话。
他赶忙小声对沈佳说道:“这人是个女魔头,你下次可别再和她对上了。”
沈佳瞪他一眼,心里虽然不服气,但也知道轻易对上自己捞不着好处。下次她再挤兑自己,便权当被狗咬了吧。
结界
光影下错落重重的树影、到处攀附虬结的藤蔓、浓郁厚重的苔藓,组成了他们眼里的画面。越往前走,行动越是缓慢,有一瞬间,沈佳甚至怀疑这只猴子是不是故意带错路了。
“小猴子,你能不能挑一条好走的路,你是不用动,我们可是实打实靠两条腿的。”顾彦时站在姜锦棠身后,戳一下站在她肩膀上的白臀叶猴。
黎洵的开山刀在此刻发挥出了它原始的作用——开山。遇藤砍藤,遇刺砍刺。碰到小动物了,一挥手也就吓跑了。
正走着,孟夏突然生出奇怪的预感,同一时刻,觉得头发发麻。一抬头,四周树冠猛然合拢,藤蔓像是有了生命,每个顶端赫然长出一排锯齿状的牙齿。
白臀叶猴也跳下了姜锦棠的肩膀,她还来不及伸手去抓,就见跑到边缘的白臀叶猴身后出现了许多只人面长臂,通体黑毛的怪物。
它们靠近孟夏等人,脸上还带着皮笑肉不笑的姿态,令人毛骨悚然。
“是山魈吧?”沈谙小声嘀咕。
姜锦棠一听,浑身一激灵,“都说‘宁遇豺狼,不碰山魈’,我们这运气也太背了。”
季青已经做好防御姿势,此时接话道:“并不是运气,是那猴子引我们过来的。”
“啊?”姜锦棠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一样躲在山魈身后的白臀叶猴,对方冲着自己做了个鬼脸。
“枭阳国在北胊之西,其为人,人面长脣,黑身有毛,反踵。你们看,他们的后跟。”季青又发现了一点。
沈佳往山魈的脚后跟看过去,“枭阳国?那个山海经里记载的古国?”
她问话没有人回答,因为山魈已经裹着劲风猛冲了过来。
顾彦时当先被一个山魈撞到在地,他只觉得一股腥臭扑鼻,对方嘴里正咿呀说着什么,想站起来,腿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孟夏已经解决了一个山魈,此时瞅准时机将自己的匕首扎入顾彦时背后的山魈,长鞭也直接刺入另一只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