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彦时也不咳嗽了,将牙齿磨的咯咯响,“这大祭司怎么和杜聿征是一路货色?”
一直沉默不言的季青突然凑了过来,“我有一个想法。”
孟夏冲他一点头,示意他大胆地说t。
“有没有一种可能,杜聿征就是替大祭司办事的傀儡。”
孟夏眼睛一亮,“展开说说。”
“滇国被汉朝封为益州郡后,汉朝文化与滇国习俗不断碰撞产生巨大矛盾,大祭司便断路寻山,想要成仙,这样就可不受汉朝管制。他断的路应该是那条秘密通道,而寻山可能他到死也没做到。”
黎洵替他说出后面的猜测,“所以他在自己死之前布置了一个蛊阵,在自己死后找到一个有同样想法的人当自己的傀儡。杜聿征以为成仙的是自己,其实一直是替大祭司做嫁衣。”
“就是呗。”孟夏掸掸地上的灰尘,坐下了。
顾彦时扫了一眼地面,盘腿坐在了孟夏的对面。胸口疼,屁股也疼,他是真的想歇歇。
三角体越往上越陡峭,崖壁像锋刀般斜插在四周,头上隐约还有潺潺流水声传来。
就在这静谧诡谲的环境中,五人围成一圈,而他们身侧,躺着那具墨色的骨架。
“什么是伥鬼?”
孟夏眼皮都不抬,“为虎作伥没听过?”
顾彦时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有些明白了。
“爪牙四路布伥鬼,这大祭司是怎么选到杜聿征的?”
黎洵两手曾放松姿态搭在膝盖处,食指不断地敲击着自己的膝盖骨,他的说辞平静又疯癫,“会不会这只白狐,就是栾书冢中的那只?”
姜锦棠突然跳起来,这么大的动静引得大家纷纷侧目。
她搓着自己手臂处冒出的鸡皮疙瘩,苦笑道:“我们放走了白狐,它又通过这条秘道跑到了栾书冢中,等着广川王和陆法和前来。而陆法和,建立了我们三大家。那我们——?”
黎洵知道她未尽的意思,如果真如他们所言,那三大家应该都是大祭司的伥鬼。
这里只有他两算是三大家的亲传弟子,两人的那种惆怅怎么都遮不住。
孟夏看他们情绪不对,决定以毒攻毒,“为什么你们不觉得,大祭司也可能是别人的伥鬼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黎洵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那只收拢宝塔的手。
手中的手电被无意识提起,灯光打在斜面的崖壁上被凹陷处吞噬,又从突起处折射出射性般的光影。
惆怅被打破,黎洵站了起来,“崖壁上刻了东西。”
每面崖壁处都有一副巨型浮雕,同赵榛墓中相似,浮雕刻有大祭司生前事迹。
第一幅浮雕画的是带着族人南迁的滇王和坚守在秘道的大祭司形成对抗场面。
第二幅便是他们刚刚进来时看到的祭祀场面,根据服饰推断,祭祀坑中的也是滇国的子民。
第三幅绘画的人物正是大祭司的婢女木蓝,她与同为奴役的庄秉意私通,在被欺骗感情后以死后不入轮回为代价让大祭司将其改成养尸盅,生生世世受剜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