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另外一个房间看看。”孟夏压低声音说道。
因为声音压的太低,孟夏怕季青听不清,于是凑近了他脸颊一侧。
温热的气息拂在了他的面庞,让他下意识忘却了此刻的环境,不由得拽住了孟夏的胳膊肘子。
“这次换我先进。”他总是能在孟夏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抛出一个正当理由,后者便一次也没有多想。
季青果然率先打开了另一扇门,这次里面不再空无一物。
“你们又想干什么?”里面关押之人目力惊人,在三人还未看清时就发现了他们。
三人上前,发现出声之人是一名老者,满面褶皱,疲态尽现,唯有目光深邃而明亮。
“我们不是道观的人,你是谁,为什么被关在这?”孟夏为了降低老者的防备心理,赶紧表明立场。
老者思索了一会儿,答道:“我是杜聿征,西南杜家掌门。你们是谁?”
“你们是谁?”同一时间,西南的澜丘山脉某处,一油光水滑的胖子被黎洵压在草坡上,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顾彦时拖下鞋子,当头就给了胖子一下,没办法,谁让这家伙差点害他们吃了枪子儿。
时间回到一天前,两人在昆明下了飞机就包车前往澜丘山。整个西南都地处高海拔地区,顾彦时本来想买点防晒备着,都没来得及,因为黎洵说:“时间紧迫。”
买个东西又耽误不了几分钟,顾彦时心里嘀咕,嘴上却不敢吱声,毕竟这人本来就不想带自己,他可不想半途被丢下。
一路辗转,除了吃饭上厕所,两人带一司机就没停过,路上司机还劝他们,“你们这些徒步的真是虎,那澜丘山是谁都能去的?你们圈里那赵神知道吗,听说也算是领头军一样的人物了。上个月带了几个人去澜丘徒步,你们猜怎么着,嘿,失踪了。”
顾彦时本来想说他们不是徒步的,但黎洵却唠起了家常,“师傅是北方的吧?”
“你咋知道?”司机从后视镜瞅一眼那黑衣男,心想,这小伙儿真精神啊。自己家妮儿前几天带回来的那个要有这精神头,他也不反对了。
黎洵不在意司机的偷瞄,而是顺着话题往下说,“大哥性格豪爽,嗓门洪亮,一看就是咱们北方的。”
司机方向盘也不动了,问:“你也北方的?”
顾彦时赶忙靠近司机,提醒他,“师傅,你看着点开。”
司机哈哈一笑,“放心吧,开老二十年了,这路我闭着眼都能到。”
顾彦时心想,闭眼了那到的还能是地上的路么。
又听司机开口,“小伙北方哪的?”
“西安。”
“古都啊,好地方。”司机大哥自来熟,“那也算半个老乡了。”
黎洵“哦”一声,“师傅也是陕西的?”
“不,我东北的。”
顾彦时满脸黑线,合着北方都算半个老乡呗。
黎洵却很高兴,“离的是不远,大哥真厉害,大老远来这讨生活。”
司机被说的心头热乎乎的,话匣子打开了,“可不嘛,还不是孩儿她妈那时在这儿上学,架不住春心萌动,就不顾一切追过来了······”
听大哥絮叨了一会儿,黎洵才趁机问道:“大哥刚刚说那徒步圈的赵神上个月失踪了?”
司机大哥刚才兴奋劲儿没有了,取而代之是哀其不幸的语气,“是啊,都上热搜了,你们没看?前后动员了上百号人去找呢,前前后后找了三次,第三次找完上面就说不找了。”
黎洵正要再问一问事发地点,就听得司机的语气突然变得神秘起来,“我有朋友是住那附近的,当时有帮忙一起搜山。他说上面搜到最后的时候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连夜就撤了,还下了死命令不能往外说。”
“碰到什么了?”顾彦时头往前凑,就差贴着司机的脑袋了。
“小伙子,你往后点,也不嫌热得慌。”司机把顾彦时往后赶,又无不遗憾地叹了口气,“我也想知道啊,后面的他是打死都不肯说了。”
黎洵也不知这事跟杜家老祖失联有没有关系,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让师傅在一家不起眼的户外用品店停了下来。
“老板,要点什么?”进店就有人热情地招呼着。
黎洵扫了一眼店内,确定没有人,才一脸傲然地开口,“t这些都不行啊,有没有尖货?”
一脸黝黑的店老板笑道:“老板想要什么?”
“想抽烟了,老板这有没有火?”黎洵直视着店老板。
对方不笑了,“拜哪个山头?”
黎洵不紧不慢,“西安黎家堡。”
一听这名,店老板本来警惕的目光多了几分郑重,“红货够吗?”
黎洵将手伸出,两人握上了手,手指来回交替间,价格已谈拢。
“你跟我来。”
顾彦时正听得云里雾里,转眼又看到店老板将大门上内扣的“暂停营业”反了过来,卷闸门也拉了下来,才恍然这是一个不太见得光的交易。
凌乱的茶台上有一烟灰缸,挪开后就是一个密码锁。店老板侧身挡了一下输完了密码,接着茶台后面的墙面就缓缓打开。
墙后房间不大,三个人站进去有些勉强,顾彦时便站在外面看黎洵摆玩那些枪支。
“这要不要?熊瞎子看见都得跑。”看黎洵很快选好一款轻巧型的,店老板又推销起了墙上一款冲锋式样的长枪。
“不用,这个给我配十八发子弹。”黎洵将枪在手中掂了又掂,找到了手感。
“十八?你得罪人了?”店老板随口一问,看黎洵不回答也不恼,是自己坏了规矩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