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id——「alwaysbel」,她在相关词条之下留了一句简短的话语:“他害死了我的朋友。”
俞今更是觉得反胃,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莫非广笙也是猥亵案件的受害者?那么所提到的茶渍,是不是就和那位老师有关呢?
彭琅当时自己都深陷控告,就算问他也不会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而且就算广笙真的是受害者,又怎么会将此事告诉彭琅,最多只会告诉家人或是挚友。俞今觉得不能再等了,不能只将怀疑聚集在彭琅一人身上,非常有必要和这位「alwaysbel」聊一聊。
她使用自己的账号直白且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来意,快速地发送了私信,静待对方的回复。
半个小时过去了,她仍没有收到任何回复,她看了眼时间,快到单与文交班的时间了,但不知为何她有些心神不宁,胸口处有莫名地惴惴不安感,本来他们约好了一起吃晚饭,在餐厅碰头就好,此刻俞今却改变了注意,直接驱车前往了医院。
俞今一到门诊区就觉得奇怪,心中的不安感更是加重,诊室门口的等候区透露着诡异的混乱感,惊慌与迷茫写在每个人的脸上,他们不知为何都在远远地张望着什么,她能听到有男人在歇斯底里地大吼,但距离太远,她听不清内容。
正想走近几步,就见到保安提着防暴叉和防暴盾牌跑来,一般情况下哪会需要这些装备,她随手拉过一个正在离开的病人,询问的语调都带了些颤抖:“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被问的病人压低了声音对她说:“好像是三诊室来了个被家暴的女人,她老公陪她一起来看病的,医生要报警,那个男人就发疯了,在诊室砍人呢!”
听完此话俞今头也不回地往三诊室跑,那病人还是个好心的,拉着俞今不让她去:“妹妹啊,你怎么还往前凑啊,这是砍人,要出人命的,快跟我走吧,他们已经在疏散病人了。”
俞今对她道了谢,毫不犹豫地挣脱了她的手,只留下一句:“我爱人可能在里面”,就急忙跑向事发现场了。
她的心跳个不停,她只知道今天是单与文的门诊日,但不知道他具体是哪个诊室,可能单与文根本没事,可她心不定,一定要去眼见为实才能放心。
保安们围堵在诊室门口不敢进去,俞今一脚跨上了诊室门口的等候座椅,站在高处向门里眺望。只见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小刀,用手臂禁锢着一个女人,持刀不停地乱挥,那女人眼眶乌青,右手不正常地垂在一边,看着应该是骨折了。
她继续往里看,这下心彻底凉了,她看见了单与文的背影,白大褂上全是血迹,他靠着墙站着,身后还有坐倒在地上的一名护士,也同样是血迹斑斑,此时她终于听清了那男人在吼些什么。
男人歇斯底里地大吼:“你们敢报警,我就杀了她!再把你们都杀了!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医生管得着吗!你报警啊!你再拿手机我再砍你!”
她的手抖个不停,但依旧努力保持着冷静,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看到了在诊室外哭作一团的护士,她悄悄地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用手在嘴唇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掏出手机上已经打好的字问她:“报警了吗?已经多久了?”
小护士含着泪点了点头,用手比了个10,俞今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她记得这里的诊室都是两位医生共用一间,当中用帘子隔开,刚刚观察了一下诊室的构造,应该没记错,也就是说可以从另一边绕到那男人的身后。她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保安分头行动,但她此刻管不了这么多,依旧决定孤身前往。
果然,她很顺利地就从另一间诊室绕到了男人的身后,路途中还拿上了走廊里的灭火器,站在暗处隔着帘子观察男人的举动,见他还是高举着持刀的手,伤到被挟持者的可能性较低,她立即决定主动出击。
她的脚步又轻又快,撩开帘子轻咳了一声,剎那间就潜到了男人身后,他被这声响惊得回了头,在他回头的瞬间,俞今打开了灭火器,朝着男人的身侧空地喷了出去,瞬时之间白色的干粉充满在空气中,阻挡了男人的视线。
正在他愣神之际,俞今朝着他的肋骨就是一个用尽全力的侧踢,男人顿时恼了,放开了禁锢着的女人,拿着刀就朝俞今扑来,她不退反进,向着男人走近了一步,在他不解的眼神之中,俞今一拳直击男人的喉咙处,让他往后退了两步。
单与文本来还在注意男人持刀的手,保安们没法正面突进就是因为怕他伤了人质,没能找到时机向前,突然听到一声女人的轻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女人一袭白裙从布帘之后闪进了诊室,拉开了干粉灭火器,铺天盖地的白色粉末飘散在空气中,扰人视线,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看清了,那是俞今。
只见俞今一招一式都有逻辑,眼神中写满了利落的狠意,把那男人都逼得后退了几步,可他毕竟拿着刀,俞今力气不够,此时落了下风,堪堪侧身躲过了男人持刀的攻击。
见此情景,他什么也顾不了了,他放开了本来捂着手臂上狰狞伤口的左手,混着鲜血一把抢过保安的防暴叉,先是用前端猛击男人的膝窝,男人收到冲击,双腿一软,单与文又趁此用防暴叉打落了他手里的刀,刀一落地,俞今便一脚把它踢到了远处,远离了男人的可触及范围。
保安们趁此时机冲了上去,将男人死死地摁在地上,本被他挟持着的女人坐在一旁的地上惊魂未定,警察也适时地到场,将那男人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