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培宇更生气:“你不知道,我们昨天晚上去看望你姐姐,给他们送了两万块钱,你姐姐又哭又闹的,她刚刚动手术才多长时间啊,你就忍心让她生气?”
姚锦翊再次被气乐了:“我家拆迁,她哭什么?闹什么?她三岁小孩闹糖吃吗?”
“你真是一个不孝子!”王丽珠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斜靠在上面开始哭天抹泪,细长的眼睛成一条缝,嘴里不停地唠叨小儿子“抠门儿”,“不管兄弟死活”等等。
姚培宇站在卧室门口,脸色铁青,眉头拧成一一个疙瘩,显然是非常生气。
“你们不讲道理啊!这叫什么事儿?”姚锦翊蹙着眉头,双眼圆睁,一拳头砸在沙发扶手上,他气得鼻孔里呼呼直冒气。t拿起车钥匙,拉开防盗栅栏门,磴磴磴地跑出去了,留下一句话:“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他的声音在楼道里飘荡……
夏予竹最近挺忙,她被抽调到其他科室,帮忙筹备凤城市人大会的工作。这是夏予竹到人大以来,第一次参加如此重大的活动,所以她非常兴奋,做事一丝不茍,忙得不可开交,跟着分管领导努力做好会前的各项准备工作。
人大会召开之前的工作周密详细,不能出现一点点儿的纰漏。在诸多的工作中,她所在的小组主要负责编印会议须知、制作会议证件、布置主席台和制作会标等等。
最近一段时间,早晨她把姚启娴送到学校之后,就急急忙忙赶去单位,开始一天的工作。中午她和同事在单位吃一顿便餐,下午的工作量也挺大,她忙的像一只蝴蝶不停地飞舞。这几天她很少按时回家,经常加班加点。
这天晚上,夏予竹一家吃完晚饭后,娴娴去她自己的房间写作业,她和姚锦翊坐在客厅里休息。她拿起按摩捶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左肩膀,感觉肩膀有一些酸胀。
姚锦翊一脸不高兴地对他说:“今天中午我去爸妈家里了。”
“买的手机他们喜欢吗?”夏予竹一脸欣喜,像一个等着接受表扬的孩子,扬着头问道,“他们找你啥事?”
“你猜他们要我干嘛?”
“这谁能猜到!”
姚锦翊皱着眉头说:“他们说姐姐哥哥不高兴了,嫌老家拆迁分的补偿款少,要我给他们去送钱!”
“什么?”夏予竹把按摩捶扔到沙发上,惊得仿佛被海浪击中一样,身子一晃,“送什么钱?”
“咱家的拆迁款呗!还能是什么钱!”
“不是结婚前你们已经分完家了吗?老房子归你,拆迁款是咱们的,一切的拆迁手续不都是你签的字吗?”
姚锦翊不语。
“拆迁时,咱们专门问过爸妈,他们说哥哥姐姐对我家的拆迁没有任何意见。”
“哦,那个时候姐姐还说准备出钱帮我们买房子,”夏予竹一头雾水,“现在反过来跟你要钱,不会吧!你搞错了吧?”
“错什么呀!现在就是她在闹!”
“啊哦,对了,你把小北屋的拆迁款给爸妈了吗?”
“早给他们了。”
“那分给你多少”
“没给我!说是我有新房住了,就不给我钱了,他们两家用钱的地儿多,经济条件又不好,给他们了。再说,我也不想要!”
夏予竹大吃一惊,有一点生气:“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给你告诉什么?我的房子!我还不能做主了?”
“这根本不是能不能做主的事儿,是尊重!我们是夫妻,虽然房子是你的不假,但是你最起码得告诉我一声吧!”夏予竹非常生气。
“行了,行了!”姚锦翊不耐烦地说。
“也就是说,第二次分家,你被排除在外,而且现在爸妈他们还要求你再掏钱给你哥哥姐姐?”
姚锦翊默认了,他没敢说自己已经拿出去一万块钱给姚锦初的事,他怕夏予竹炸毛。
“天吶!太过分了,欺人太甚!哎?不对吧?姐姐不是那种人,你搞错了吧!”夏予竹缓了一口气,对老公的话很怀疑。
两个人都不说话,楼道里传出杂沓的脚步声,似乎有什么重物撞了一下他家的防盗门。
两人对于现在面临的形势,感觉一片迷茫,无所适从,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夏予竹默默地走到阳台上,俯瞰楼下那一排她最喜欢的大叶女贞树,这些树在冬天里仍然绿云如盖,树影映在旁边的墙上,像一幅水墨画。这时天空布满阴云,一片铅灰,四周格外宁静,大自然正在酝酿着一场神秘的大雪。
姚锦翊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胡乱翻了几页,又烦躁的扔到一边儿。他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不爱出风头,做事很低调。
姚锦翊不太喜欢现在的工作,他越来越不愿意天天上街执勤,感觉自己像土匪一样,撵的小商小贩到处躲藏,天天对人喝五吆六的。
妻子夏予竹考公务员成功了,给他跳槽注入一针强心剂。他大学的专业学是统计,他有统计从业资格证书和精算师证书,当年为了这两个证书,他可是熬了好多夜,起了好多早,苦心孤诣得来的。他想与其现在浑天度日,倒不如趁着年轻去会计师事务所试一试,既可以实现自己的价值和梦想,又可以和他喜欢的数字打交道,何乐而不为呢!最近他他买了一堆计算机考试用书,想晚上抽时间看一看翻一翻,准备考一个与计数机相关的证书,现在的办公越来越趋向于网络化好无纸化。
但是这几天,爸妈他们的操作搞得他心烦意乱。夏予竹虽然没有再说啥,但是她整天摆着一张面瘫脸,怏怏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