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间,忽然听到身边似乎有些响动。
她强撑着睡意睁开眼,是自家夫君回来了。
谢聿铎不知喝了多少酒,醉眼惺忪,眉目绯红,正倚坐在卧床对面的春凳上,摸索着去扯他自已身上的衣服,半天都没扯开。
“月儿,我……回来了……”
他回到自家娘子的卧房,醉眼垂眸,低声轻语,分明温柔可欺,一点儿也不像白日里冷静寡言的模样。
沈绮应了声,忙从床上爬下来,见他只脱了外袍,鞋都没脱,两条长腿大喇喇地垂在地上,知道他当真是醉得狠了。
她先帮着脱了鞋,再解了他的腰上的束带,好让他松快些。
沈绮本想扶他回床,哪里扶得动!只好拿个枕头,扶着他在春凳上坐好,随即到外边,给他倒了一大杯事先准备好的温茶来。
“来,喝茶。”
原本怕他呛到,沈绮伸出手,小心地扶住他的头,没想到这人无赖,竟然顺势倒在自已肩上。
到了她的怀里,倒是肯乖乖喝水,想来是渴得狠了,就着她的手,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我好想你……还想要……”
“好,等一下,我再给你倒一杯来。”
沈绮把他正要起身,被他一把拉住衣带,往后一仰,险些倒在春凳上,身上的轻薄衣服也被杯底残留的水洒得半湿。
若是从前,沈绮必然要嗔他。
可见他近日着实劳累,到底有些不舍,勉强稳住身形,扯了扯被拉散开的衣襟,自顾自走去外边去,又倒了一杯来。
“还有呢,慢点喝。”
喝这第二杯水的时候,这人许是酒醒了些,就带着故意地胡作非为起来,只喝了半杯,意犹未尽的唇舌不肯再凑近杯沿,反而去吮她的指尖。
“别闹……再喝一口,乖。”
沈绮躲开他的纠缠,想让他再多喝一口,却被他顺势带倒,长腿一翻,挡在了春凳上。
喉结滚动,眉眼染红,分明是带着十足的情欲。
“想……要你。”
这人唇齿不清,动作却利落果断,一下就把人抵住,挣无可挣,退无可退。
俯身压制。
“好……但你……别急……”
充耳不闻。
……
顺手把扯散的小衣咬在口中,一手扣住碍他行事的纤纤素手,随即禁锢在泼墨般散在春凳上的乱发间,刚才被人解开的腰带,反而帮了他一个大忙……
……
许是因着酒醉,许是因着久别,这人带着些不同寻常的任性肆意。
这是往日罕见的粗野霸道。
恍惚之间,又让她想起那个独坐在高位上,沉默着轻点指尖的陌生男人,曲折反复,真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
次日,天光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