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雪意看看沈绮原本盈盈的柳腰,近来更瘦了些,确实是不像有身孕的样子。
两人正说话,玉镜跑了进来,手上捧着刚捣成花泥,加了明矾的凤仙花,吵着要给两个嫂嫂包指甲。
沈绮本想把手头的活儿做完,见她兴高采烈,不忍拂了她的兴致,温柔地答应了,小心收了针线,乖乖伸出手,随便她给自已包。
孙氏也没有逃掉,小绫、春柳,加上玉镜自已,全都包了指甲,五人十只手,全都染得鲜红明艳。
……
晚间,谢聿铎回来很早。
早得叫人意外。
沈绮刚洗了澡,穿着家常衣服,叫了玉镜、小绫过来,教她们看最近家里的账本,偶尔指点几个不认识的字。
谢聿铎推门进来的时候,三个人正挨着坐在一起,笔飞纸乱,叽叽喳喳,说得热闹。
一抬头,几人都齐刷刷愣住了。
谢聿铎见屋里这么多人,也是一愣,随机冲她们点了点头。
“你们继续。”
他自顾自脱了外袍,去了南屋洗漱。
沈绮忙打发两人回去,关好了房门,收拾了笔墨,跟了过来。
“今儿回来的这么早?你的生意都忙完了?”
浴桶里还有沈绮用剩的洗澡水,谢聿铎听见两人走了,就开始解衣服,顺手把脱下来的衣服递给沈绮。
“嗯。有一群安庆来的商客,手里有几样药材,想长年供应过来,我原本想再压压价格,来回交手了几日,昨儿松了口,应付了事算了。”
沈绮一件一件接过他的衣服,抱在怀里,觉得有些奇怪。
“咦,应付了事?这可不像是你的为商之道。”
谢聿铎开始解贴身的里衣。
“想开了。银子再多也赚不完,没必要费这么多心。日后,才不一定长久地在这儿待呢。”
沈绮没听明白。
“嗯,不在这儿待?你还想去哪儿?”
谢聿铎没接话,把最后一件衣服递给她,等她接住了,他又不松手。
他挑了挑眉。
“一起洗?”
羞得没眼看
沈绮见他在自已跟前又没个正形,轻哼了一声,就抱着衣服出去了。
谢聿铎轻轻一笑,自去洗浴。
昨日,小五记着二奶奶的话,当真没对谢聿铎说沈绮来过酒楼。
若不是他在晚宴中间出来透气醒酒,又听见伙计议论二奶奶的赏,险些真被蒙在鼓里。
他命人叫来小五。
“二奶奶今日来过?”
“呃……是来过。那时爷正忙,二奶奶不叫打扰……看了爷一眼,才走的。”
谢聿铎忍不住抬腿,连早上想踢的那脚,一起踢了。
“你小子倒是懂事。”
回到席上,他不想再花时间纠缠,痛快答应了安庆群商的请求,又碰了杯酒,随即告诉大家——家中有事,非得自已亲自到场不可。
眼看生意谈成,众商客还想再和他多喝几杯,可惜苦留不住。
谢聿铎出了酒楼,随即打马来家。
沈绮来看过自已。
她在想他。
醉意上头,马蹄声越来越急。
……
呃,昨晚的那场事儿,他确实必须亲自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