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热未雨,当第一滴急雨滴打到芭蕉叶上时,两个人都忍不住为之喟叹。
风雨又大又急,落地啪嗒有声,时急时缓,窗下花枝摇曳不绝……
直到雷声乍过,肆意淋漓之后,才算是云收雨散。
……
直到日暮时分,窗棂间透出浅金色的日光来,房中光线模糊,两人的衣服从堂前到床榻,凌乱散落了一地。
他轻轻摩挲着怀中人儿光洁的后背肌肤,细细瞧着她睡梦中犹自绯红的脸儿。
身心极为餍足。
……
终于到了天黑,谢聿铎穿了衣服,出去说对下人说天热,晚些吃饭,命人打了水来。
两人面对面在浴桶里,一边清理身上痕迹,一边说些近日的见闻。
省城的那批货验得不错,货真价低,谢聿铎让人家全部买入,老朋友因此大赚了一笔。
听说近来南方雨水多,道路难走,茶叶、生丝都是紧俏货,只怕过一阵儿北方就要涨价,沈家大哥最好多屯些布料。
他去大姐姐家住了两天,姐夫外出不在,瞧着大姐姐的孩子们都好,她夫家的生意还算平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省城离平山县有几百里路程,坐车需要两天,骑马只需要一天。他归家心切,今日天没亮就启程,中间没有停,终于在后半晌到了家。
他在省城多番赴宴,去了几家极好的酒楼,菜式极多,有几道菜味道极好,可惜不能带回来给沈绮尝尝。
省城街上冰室也多,若是夏日买了冰,放在家中的地窖里,就能随时取用。
省城的郊外有一处避暑圣地,夏日炎热的时候,大户人家多过去小住,极为惬意。
省城还有……
沈绮听他一路上的见闻,听着听着,心中突然隐隐有个念头。
正想问时,他的吻又缠过来了。
沈绮果断用手挡在脸侧,这厮却趁机去亲她的手心,她索性捂紧了。
“你是不是,想搬去省城?”
听见这话,谢聿铎终于住了口,略微退后,展开双臂放在浴桶边缘,眉毛一挑。
“我刚刚……说出口了吗?”
沈绮摇摇头。
“我猜的。你出门在外,从来不留意吃什么穿什么玩什么,今儿是头一遭把细节说得这么详细,样样都是我喜欢的,必定是提前留意,故意说给我听的。”
谢聿铎点头一笑。
“不愧是只小兔精。这念头上个月就有了,知道早晚瞒不住你。如何,你舍不舍得离开家,和我一起去省城?”
沈绮很是纠结。
“有点舍不得……”
眼下,父母兄弟都在城里,自已一顿饭的功夫就能见到。到了省城,两天的路程,想和家人团聚,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谢家已经是城中首屈一指的大户,在平山县的地界上,无论走到哪儿,银狮街谢家的名号都要被礼待三分。
可他这万两白银的家身,只能在平山县横行,若是放在省城,压根不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