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耳朵里,钻进心里,酥酥麻麻,痒痒的。
时颂今见万仞大部分时间低着头忙碌,隔好一阵才抬头看他一眼,忍不住发问:“你怎么都不多看看你的模特,万一画得不像怎么办?”
万仞头也不抬,唇角微勾:“包像的。”
你的模样哪里还需要看,早就已经烙印在心里了。
联欢盛宴
联欢会刚开始不久,天上就飘起了鹅毛大雪。硬币大小的雪花簌簌而落,南方长大的万仞根本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一时间见看得有些入迷了。
窗外的大雪更加装点了节日氛围,屋里的气氛随着麻雀们的欢声笑语愈发火热。
花球传到了膘哥的手里,膘哥爽朗一笑,站起来说:“今天给大家表演一个绝活——胸口碎大石!嘉珺,帮我卸一块桌板下来!”
韩嘉珺不明所以,但大为震惊:“膘哥,三思啊!大喜的日子别搞出人命!”
膘哥顺着台阶就下:“开个玩笑,给大家表演一个胸肌舞!”
麻雀们嘘声一片。
姜湉湉表情一言难尽道:“膘哥,你这个节目……有那么些许的油腻。”
膘哥脱下外套,又脱下卫衣,只留了一层薄薄的灰色打底衣,拍了拍胸脯说:“怎么能说是油腻呢,这可是我凭本事练出来的!”
说是胸肌,其实是两坨硕大的肉肉上下左右地抖动了起来……有些女生红了脸,连宫定宇也捂着脸,直呼没眼看。
接下来轮到了洪泸泸,洪泸泸大大方方地走到了舞台中央,“我给大家跳支舞吧。”
随后让姜湉湉帮忙放了首音乐,随着音乐舞动了起来。刚一转起圈,束得高高的马尾辫便抽在了她的脸上。
洪泸泸没忍住,笑出了声。扯下了绑着头发的发带,任由长发散落在肩上。她将发带随手放到了旁边不知道谁的桌子上,笑了笑:“刚刚无事发生,重来!”
这一次,众人才惊觉洪泸泸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今天全体学生都不用穿校服,洪泸泸便穿了一件民族风的裙子。上身是一件交领的衣服,衣摆处点缀着毛球和铃铛,铃铛声音清亮,随着她的舞步传来脆响。
下半身穿了一条绣着图腾的重工长裙,裙摆层层迭迭,旋转起来像一把撑开的纸伞,像一朵层迭盛放的牡丹。步步生花,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琴箫笛等多种民乐混合的伴奏空灵悠扬,让人联想到流水潺潺、燕雀啁啾。她的动作轻盈又灵动,像极了灵山秀水间孕育出的精灵。
韩嘉珺眼都舍不得眨地望着她,趁所有人被舞姿吸引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抽走了洪泸泸随手放在桌上的发带,揣进了兜里。
一曲跳完,麻雀们仿佛还没回过神。直到韩嘉珺率先鼓起掌,麻雀们才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夸赞声不绝于耳。高诗慧满眼赞叹:“班长,你居然还有这一手,怎么早不展示给我们看啊?”
洪泸泸跳舞的时候大大方方的,被众人一夸反倒红了脸,赧赧道:“我也没有特意学过,就是小时候是在西南长大的,那里少数民族很多,都能歌善舞的。耳濡目染的,就学会了点,跟专业的比不了。”
姜湉湉摇头反驳:“我们学舞蹈的现在也都是应试教育,真的很大一部分人没有你跳得有灵性的!”
洪泸泸笑着坐回了几个女生中间。
接下来上场的是姜湉湉。她今天没有像文艺汇演时一样跳古典舞,而是跳起了活泼轻快的女团舞,甜到人心坎儿里。
轮到韩嘉珺,韩嘉珺死活想不出来自已有什么值得称赞的才艺,于是给大家表演了前空翻、后空翻、侧空翻。
麻雀们点头道:“这是个练家子呀!”
花球传到时颂今手里的时候,时颂今还在乐呵呵地嗑瓜子呢。锣声一停,他低头一看,手里的瓜子瞬间就不香了。
时颂今是被外婆散养长大的,长这么大一放假就知道出去野,从来没报过什么才艺班,他一时有些犯了难。
万仞听见众人高呼时颂今的名字,抬头望去。只见时颂今前一秒还满面愁云,突然福至心灵般眼前一亮。
他在全体同学的瞩目中信步走上台,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说:“我给大家表演一个脑血栓患者吧!”
“噗——”正在喝水的祁良喷了出来。
时颂今憨笑一下:“没什么特别的才艺,大家多多担待。”
于是他回忆起本山大叔的顺口溜:左手六右手七,左肩高右肩低,左脚画圈右脚踢。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还配合了眼歪嘴斜的面部表情。
麻雀们笑得三班教室听起来像个农贸市场一样,不得不承认时颂今是个人才。
时颂今在哄笑声中坐在了万仞旁边,看起来挺自豪地问他:“怎么样?学得像不像?”
万仞点头,手上动作不停:“没十年脑血栓都演不出来这么像,简直不像演的。”
时颂今权当他在夸自已,拍拍胸脯:“那必须的!”
轮到祁良,时颂今在台下疯狂起哄:“冷知识,祁良唱歌真的很好听!!现在抓紧时间听,保不齐十年之后就得收你们门票了!”
祁良白了时颂今一眼:“你个大漏勺,啥你都往外漏!!要是有一天咱俩同时被俘,你肯定第一个把我卖了!”
时颂今作伤心状:“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祁良摆摆手:“你在我心里是一条这样的狗。”
他放了个伴奏,跟着轻声和了起来。出乎意料的是,平时咋咋呼呼的祁良,唱起歌来意外的温柔深情。用时颂今的话来说,他长了一把会爱人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