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琢看了一眼脸红成屁股的司马凌道:“演武我是没本事,骑骑马倒还可以。我觉得公主应该也有此念。”
“骑,骑马?”司马凌张口结舌地想要回绝。
皇后却开口道:“我记得阿凌小时候可喜欢骑马了,不知现在骑术怎样?和安遇一起去玩玩吧。”她身负撮合重任,自然要在关键时刻添柴加薪。
贵妃想着弟弟的心思,也笑道:“道成小心看顾,仔细着别伤了公主。”
司马凌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被阿琢拖去骑马。
此时的演武场内呼喝声此起彼伏,青年们正在比试射箭。西狄世子带了几位西狄的贵族少年,都是在关外草原上长大,看着就满身野性,此时比到酣处,全身热气蒸腾,脱了上衣,赤膊上阵。
一众建安的青年看了,要么拘守礼法,要么觉得自己身材比不过人家,气势上就不如西狄,几场赛下来竟然未见胜绩。一时之间西狄青年洋洋得意神气十足。
阿琢和司马凌骑在马上,本来可以绕场骑行,但是骑到台前就忍不住驻足观看,本来是看大景有没有大获全胜,后来演变成眼睛落在那八块腹肌上就移不开眼了。确实是大开眼界……
梁峋从皇后坐席一路走回男宾坐席,看着阿琢她们在场下渐渐从游走变成定点不动,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化了弧度,有点僵硬。
好,很好,
他迎面碰上刚到的祁穆,两个人打了招呼,梁峋笑道:“世子身材不错,我看这桩婚事能成。”
祁穆顺着他的话语,看向场内,也笑了,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是不错。”
梁峋看着他离开坐席,翻身上了演武台,那个角度正好挡住了阿琢和公主的视线。
祁穆站在台上,明明是平视却好像居高临下,对阿琢说话,眼睛却看着司马凌:“好看吗?”
司马凌呆呆地点点头,忽然回顾神来又赶紧摇头,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脸上红的像个猴屁股似的。
祁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扬声喊道:“勒尔甘,我来和你比一场。”他一边向场心走去,一边一手扯掉上衣,露出精壮的半身,健臂蜂腰,偾张紧实,与西狄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场内的大景青年本来连输几场,气势正颓,见祁穆如此,顿时兴高采烈山呼海啸起来。
阿琢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她看看祁穆,再看看司马凌,一只手捂着嘴巴,又扭头去看祁穆,发生了什么?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
下午演武,晚上夜宴,自从祁穆和勒尔甘比试箭术大获全胜之后,司马凌就有点心不在焉,喝个水都能被呛到。
阿琢伸手替她拍着背道:“怎么我出去一圈,你变成这样弱柳扶风的了?”
司马凌顺顺气道:“还好还好,还不至于被一口水呛死。”她可不敢说被呛到是因为祁穆眼神示意她出去。
她咽了一下口水,有点慌张,廷席之下,一个人出去有点奇怪,于是对阿琢道:“我有点气闷,你陪我出去花园走走吧。”
阿琢也不疑有他,两个女孩儿结伴朝花园走去,皇后见状招来内侍耳语了几句,内侍便领命离开。
行苑的花园极大,甚至还包含了一片山林,远远地一眼望不到边。
刚刚走进花园,公主就屏退了侍从,自己提了小灯,内侍只道是女孩儿之间要说悄悄话,也就远远地退走了。阿琢看着公主东张西望,有些怪异:“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
“她在找我。”
阿琢对祁穆的突然出现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祁穆把司马凌手里的小灯递到她手里,拉着司马凌的手腕就朝花园深处走去。
她呆若木鸡地提着灯站在原处,她还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原委,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怎么办怎么办?谁能来救救她?现在她应该怎么办?
她佯做镇定地转身,看到来的人是勒尔甘。
阿琢明白过来,一定是皇后想要促成这桩联姻,看到公主去了花园,因此让人引了勒尔甘过来。
可是过来干什么呢?培养好感?需要么?圣旨一下,哪里还需要管司马凌同不同意?
阿琢忍不住捏紧了灯杆,手心有点出汗,她低头行了个礼:“世子。”
肯定不能暴露大哥,现在能做的只能先稳住他,不能让他再进去了。
勒尔甘是典型的关外游牧民族的长相,浓眉大眼,眼眶深邃,棕色的头发卷成一缕一缕的,编成小辫子垂在胸前。
他虽然质于建安,却不会汉语,身边本来跟着贴身的翻译。刚刚内侍传达了皇后的意思,给了他一盒女子用的妆盒,就已经离去。
在花园门口守着的侍卫告知他公主提着宫灯,他的翻译就留在了花园外,没有入内。因此看到阿琢孤身一人提着宫灯,他便认定这就是合浦公主。
他们俩语言不通,也说不上什么话,勒尔甘把妆盒递给阿琢,阿琢接过之后,看他还盯着看,只好把灯挂在一旁,打开来看,里面是一盒香粉,阿琢送到鼻尖闻了闻,笑道:“好香。是送给公主的吗?”可惜公主现在没空……
勒尔甘看着阿琢闻了香粉,便示意两人一起朝花园里面走去。阿琢哪里能让他进去,她尴尬笑道:“世子见谅,公主不在这里。这夜深露重的,花园里也没什么可看的,就别进去了,我们还是出去吧。”
勒尔甘见阿琢并不想进去,他伸手抓住阿琢的手腕,强行拖着她往里面走。
阿琢大惊失色,却发现自己竟然使不上力气,甚至身上脸上都有些发烫。她想大声叫人,却被勒尔甘一把捂住口鼻。他身材魁梧健硕,阿琢根本反抗不了。她挣扎着一脚踢向他的两腿之间,勒尔甘似乎猜到她有此一击,嘴里囫囵说了一句鸟语,把阿琢一把扛到肩头,朝花园深处的山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