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的座位自然是按身份高低排列。
太皇太后的位置自然是高位之上。
顾莨与皇帝的身份虽然有些微妙,但是他毕竟是皇帝的儿子,为此,除了顾沅,就数他离皇帝的座位最近。
花厅内,,摆放着金丝楠木桌椅,铺上了绣有龙凤图案的锦缎桌布,每张桌子上都陈设着玉盘金碗,熠熠生辉。
男宾客和女宾客各至一方。
姜止和长公主坐在女宴席上,正对着顾莨的方向。
宫婢很快就将手炉送来。
长公主递了个给姜止,“放在腹部,暖暖肚子。”
姜止接过,点头含笑道:“多谢长公主。”
长公主假装不经意的朝着对面瞥了一眼,“这没什么好谢的。”
“男人自然是比女子,他们都不懂这事是有多大的折磨,就算知道也是一知半解,从不能指望他们能感同身受,所以照顾好身子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姜止抿唇一笑,“我的月信一直不太准,这回是在路上发现的,殿下本想让我回去,是我不肯罢了。”
长公主轻笑一声,“那你还来做什么,这宫宴,不过就是吃吃喝喝罢了,多你一个多,少你一个不少。”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毕竟这是我们婚后第一次正式进宫,总要在陛下面前露个脸。”
“你倒是挺会为他着想的。”长公主挑了挑眉,“可我觉得他一副无畏的模样,你会觉得不甘心吗?”
姜止抬眸,“为何不甘心?”
长公主开口,“自然是落花有情随流水,流水无意载落花。”
她盯着姜止的眼神,歪头问了句,“都道是凉王主动求的圣旨,但我觉得他却是别有心意。”
姜止往男宴席投去了一眼,只见顾莨也是看向她。
两道目光在空中撞了个正着。
姜止收回视线,“别有心意,相处了便知。”
她虽然是未付出真心,自然不求别人将真心落在她身上。
不过,现在看来,她好像也可以试试。
长公主打量她一眼,忽然道:“我倒很好奇,他当初娶你,你为何那么爽快就应了,你看中他哪点了?”
她这个侄子,当初被送去北狄当质子一声不吭,为拿下兵权忍辱负重,也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唯独在女人方面,他一直不解风情,甚至就没看上过,都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朵桃花。
不过眼前的这一朵,连她和驸马都说不上是桃花,还是烂桃花。
但她总听驸马说,顾莨在他面前护着她。
姜止闻言,只笑了下,“殿下自然是有他可爱的,只是旁人不知情罢了。”
那晚在春酌楼里,他试图告诉他是真心待她,从春酌楼出来,他虽然面上不解,却也陪着她走了那么长的街道,还被她推着去买了肉脯。
她虽然是接着酒意想要他答应她的请求。
但还是有些小心思的,顾莨不知道的是,当晚的话,她只对他一个人说过,以后也只会对他一个人说。
姜止默默的握住袖中的手炉,大夫都说月信的几日的心情就是起伏不定。
不久前她还因为顾莨的几句话而产生怀疑,而自我矛盾,现她又开始念起了他的好。
长公主见她若有所思,便也不再追问。
不久之后,宫内喧闹,太皇太后从中出来。
着一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缀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摩挲有声,大红袍上大朵大朵金红色的牡丹,细细银线勾勒出精致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