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坐着飞机,他从洛杉矶飞往波士顿,然后再去海岛。原计划他将在二十一日清晨完成旅途。但是,住在琥珀里的那位伙伴不愿意往前走,于是,它拨动时间链条,日子又回到二十一号。
出生的二十一号。
裘用法语唱着“无所事事的天气,总下着雨。”格温指尖正在琴键上飞跃,想来威利出生的那一天,他一定穿着一件雨衣。
无穷无尽的大雨淹没整个世界,洪水被困在四四方方的高墙里,困在穿过云层的通天巨塔中。战栗的房屋互相拥挤,城市不可思议的降水量仿佛是几百条河在往下淌。
而真正的河流,领袖治下那片无名之海,水涨得如此之高,完全出乎那些聚集在大坝周围的工人的预料。
还没等他们听从奥玛将人民的大坝炸开,无有尽头之水顺流而下,冲过大坝,在高墙的另一侧现身,好像经历一场失败的自杀。
但是目的总归是达到了——吗?
下城区死去了,那层层堆积的变形怪物,千眼千手的拥挤建筑彻底淹没在洪水之中。
乌尔多尔在雷声中醒来,她做了个噩梦,大脑碎裂成数块,在梦中死去了。
雨也下在夜鹭街的人行道上,特务与士兵们缩在自己的房子里,眼睛透过闷热的空气窥视窗外。
没有尽头的暴雨。
然后,伙伴又拨弄了一下链条,温加尔回到长椅上,就在那场爆炸发生前的五个月。
那一会,他在读一本书。作者撕心裂肺地在书页中写道:
【让它停下别让它再移动一步就这样,凝固住永远永远!】
【做一只琥珀里的蜘蛛】
“温加尔。”天空中那只飞过的红色鸽子对他说:“水里有泡沫,土里有泡沫,空气亦泡沫。”
他听见一位父亲正在对自己的孩子说:“不要去那些战争公司工作,不要去搞那些屠杀”
温加尔抬起眼睛,轻轻笑了。他的时间开始行走,脱离伙伴的链条,回到正确的那个点上。他对‘天使’说:“降下天火,或者将我变成盐柱吧。”
话音落下,他便看见世界上那些早已躺在焦土里的士兵。
高塔被毁在他的手里,毁在【杜鹃】手里,毁在夺走所有权限的‘天使’手里。
炽热、严寒、洪水、干旱。人类超越自然的同时也在享受这伟力带来的一切便利,甚至筑起这座通天之塔。
接着,上帝便降下惩罚,他命人类产生隔阂、仇恨。于是,天使调动情绪,战争就爆发了。
现在,就像人类曾经毁灭掉他们生活的那片土地一样,他们的通天塔也倒塌了。
审判日,没有亡者复生,也没有人进入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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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引来硫磺与火,降落在所多玛与蛾摩拉。他摧毁这两座城市,所有平原,所有城中的居民,以及一切地面上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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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推演都指向相同的结局”
“没错,一个生来没有权利的怪物是不会获得‘爱’的,但是,天使也不需要‘爱’。”
“如果它失控了会怎样?”
“我会建起一座城市,没有战争、屠杀和义体改造的城市。”
对话就结束于此。
安东尼奥就是罗德,乌尔多尔是那个回头的妻子。
她变成一根盐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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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拥有了一座伊甸。
就在暴雨与硫磺火过后。
它再造了一个“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