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似乎就是在这样不断的重合里交叉而过,大多数人在经过这种交叉之后就不会再重合。
十天前,宋叙给她打过电话。
他在房间里等她,等不到。
温白然本是不打算接的,但鬼使神差的,想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在电话里问她在哪。
她问他是不是要加入沿医。
他停顿了一下,说还不确定。
她又问他是不是想在加入跳槽之前把公司的股份转给她。
他在电话平静到残酷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性感,几不可察地停顿后,他说是。
温白然深吸一口气,说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一早就知道他会有动作,虽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但她不意外。以她对宋叙的了解,他不会做任何没有意义的事。p≈t现在的市场估值超过一亿,将来还会继续上升。而其中最值钱的就是深大的那个实验室。
宋叙是个商人,没有商人不想赚钱。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把这件事和感情混为一谈。
沿医是个好公司,但显然不是个好买家。他们要他净身进公司,无非是想买断他在p≈t的股份,开价的七千万却远低于公司的估值,即使折算成年薪迭加也不够。宋叙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所以他需要一个人先来代持他的股份。
其他人他不够信任,但他的妻子将会受到法律保护,连同他的股份一起。
所以他才会这么着急要跟她结婚。
甚至不惜问了她两次。
温白然在想通这一切的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她一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却竟然还是对他的感情产生了期待。她竟然真的相信他爱上她了。
这太可笑了。
她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头脑发热地答应他求婚,更没有和他结婚。
她不知道如果结婚后才发觉他的这种利用,她是会认命还是再次出走。
但很显然,宋叙根本不在意她怎么想。
温白然暗恨发明“性爱”这个词的人。还真的被他说准了,性真的会产生爱。爱过抽身心也还是会痛。
人的自愈力还是太强了,以至于忘形这么大。历史一再的重蹈覆辙,没有哪个人能幸免。
幸好过去八年让她长得教训够深,才让她能在看清宋叙所谓的爱到头来不过是利用时,保持冷静没有崩溃。
她在这种胡思乱想里听见他声音低下去,像是一种妥协和讨好,他说温白然,我们谈谈。
还有什么好谈呢?
他到现在甚至连一句解释都不肯对她说,她不信他会感觉不出她有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