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将刚才所有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刚才没有动任何东西,吃的,喝的全都没有碰过?
是什么?
贺曼青见状也施施然下了椅子,将耳边垂落的鬓发撩到耳后,就这一个动作,也做得风情万种。
她走到苏岑身边想要搀扶他,却被苏岑一把挥开,而衣衫挥舞间,更是将她身上那股香气扑得满屋都是。
苏岑眯起眼睛:“你身上的香有问题。”
不对,这香味虽然独特,但他也不是没见过,里面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散去功力的东西。
贺曼青被他挥开,也不急,站在那里看着他朝门外走去,可苏岑才打开门,就看到门外苏浩被制住,而院中早已布满了贺曼青的人。
而此时,一股极淡的,但熟悉的味道也传了进来,苏岑立刻便想到了。
他从进来这个书斋时,就闻到过一股香气,和笔墨的香气非常像,这香单闻着也没有问题,所以他以为就是笔墨的香,并未过多留意。
如此看来,贺曼青是故意把他约在书斋,也是因为这气味和笔墨香气像,他不会起疑,而书斋的香和她身上的香混在一起就会起效,这样才好让他中招。
苏岑大致看了一下院中的人,这些人看上去并无异样,想必是一开始就服了解药,最近事事顺心,让他的警惕心放弱了,他还是大意了。
此时他内息全无,只怕没法脱身,想到这里,他神情反而淡定下来,朝着苏浩使了个眼色,退后一步,关上了门。
贺曼青似乎意料到他会回来,正坐在那里喝着茶等着他。
苏岑一边暗自运气,想看看自己到底中了多少药,大概什么时间能恢复,一边想着贺曼青到底是想干什么?
惠王若敢在此时动他,那就是明着找死,直接给了贺瑜收拾他的最好理由,他来京都贺寿不能带兵,他敢动手,那就是死路一条,所以这药肯定不是要他命的,应当只是软筋散之类的,会让人暂失去力气的药,那惠王到底想干什么?
拿他威胁贺瑜吗?
“小候爷,我也并不是想为难你,只是陛下逼得太紧,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贺曼青放下茶盏,一双明艳的眸子此时少了之前的楚楚可怜,变得坚定许多,可充满了过于旺盛的欲念。
苏岑冷淡地看着她,冷声道:“贺姑娘,我们的交易可不是这样的。”
贺曼青轻笑了两声,叹了口气:“是,小候爷答应要送我走,但是走去哪里呢?同贤贵妃一样,生于高门,长于宫中,最后却和一乡村野夫在不知明的山里度过余生吗?”
苏岑没有说话,只在心里暗自想着如何解困。
此时,外面突然一阵喧闹,不一会儿,便有人敲门:“小姐,那个人逃了。”
贺曼青也听到了,可她却似乎并不在意:“不愧是小候爷的人,哥哥还是低估了,但也不要紧,让他去吧。”
她竟然不怕苏浩搬来救兵?
苏岑更是有些不理解惠王的目地了,可这时,他却感觉手脚更加虚软,竟站都有些站不住了,只能坐到了椅子上。
贺曼青对他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看到此处,她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苏岑俊美的脸因为冷意更更添几分让人心生畏惧的清冷,眼中闪过一丝迷恋,伸手便摸上了苏岑的脸,却被苏岑一个侧头躲开了。
对于他的反应,贺曼青也并没有生气,反而靠近过来,一双眸子里甚至有几分湿润,带着恳求:“我哥哥知道我做的事,决然不会放过我,这天底下,除了陛下,只有小候爷能护住我和我母亲,小候爷,你救过那么多女人,连暖红阁里那些肮脏的女人都愿意施以缓手,为什么不愿意救救我呢?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我只要一个孩子,一个去处就行。”
苏岑看着靠过来的人,贺曼青是真的漂亮,而她也十分懂得利用这份漂亮,只可惜这样又漂亮又聪明的女人,却把心思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
“你在惠州的母亲,是你的亲生母亲吗?”苏岑冷漠地问。
贺曼青微微一怔,但随即就明白过来,勾唇笑道:“小候爷果然也没有完全信任我。”
贺曼青的亲生母亲是个青楼女子,因为长得漂亮,被前惠王圈养过一段时间,后来有了身孕便不再受宠了,生孩子时难产去世,她就被抱回了惠王府,交给了惠王的一个小妾养着,那小妾见是个女儿,前惠王也并不怎么上心,对她更是不好,两人不过是名义上的母女,说不上有多少感情。
后来她越长大越漂亮,才引起了惠王的注意,将她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颗红色的小药丸,斯条慢理地打开苏岑的茶盏,扔了进去,看着那药丸慢慢地化开:“小候爷,我也不想这样,我毕竟是个女子,要怪只怪你明明见惯风月,却如此不解风情,对我三番两次的暗示无动于衷。”
苏岑看着她的动作,就在猜想她下的是什么药,此时眉头一皱,心着便有了答案:“你觉得如此,陛下就会放过惠王吗?”
“不会。”贺曼青看着那药丸化开。
“那你还相信他。”
贺曼青将茶盏端了过来,看着他时,眼里异常地冷漠:“不,我谁都不相信,我只相信我自己。”
苏岑此时已经感觉自己全身无力了,坐在椅子上只有能任人摆布,但苏浩找人来也需要时间,他必需要再拖延一下时间,于是轻佻一笑:“所以你给我下春药,你觉得我会因为一夜春风,就对一个陷害我利用我的心生怜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