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橙试图张嘴回答,口腔里一阵铁锈的血腥味侵袭,舌头喉咙连着生疼。
几次尝试,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从前是不知如何开口,现在是开不了口,都是她。
她鼻尖红红的,疼得厉害。
妈妈问她“医生说过了四小时就能喝水了,”
她摇了摇头,向来只是小病罢了,这次弄得她浑身无力,几近虚脱。
她微微张着的嘴巴觉得干涸,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分滋润,却也无力再去睁眼或是思考。
叶橙觉得自己从没睡过这么漫长的觉,没有做过任何梦,只是睁不开眼的困倦。
再次彻底醒来是下午了。
病房里有深深浅浅的聊天声,温度适宜。
叶橙躺了一会儿没睁开眼,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好,就是有那么多人愿意为她。
口腔里的疼痛麻药劲儿刚过的那会儿要好一点儿,但也足够折磨人。
她睁眼就看见,姜炳斜斜地靠在对面的小沙发上睡着了。姿势并不规矩,看起来像个东倒西歪的木偶人。
外婆见她醒来问怎么样,她说不出话,只得摇了摇头。
所有有着血缘关系的他们都聚在一起,关心着一个外来的姑娘。
这不是亲情纽带,是人性温暖。
那几天的叶橙过得满足又无聊,虽有人给她解乏,但因为被圈在一间屋子里,情绪难免觉得闷。
她得有几天的时间留院观察,晚上夜陪是叶声和姜炳轮流。
两人与叶橙的相处模式截然不同,倒是让小姑娘隔一天还得紧张一次。
那是叶橙住院的第7天,一行人在外面吃完饭后便坐车回家了。
姜炳拿着打包的清粥回医院,叶橙正坐着看书,天气渐凉,屋里已经不再开空调了。
那姑娘坐在窗户边看书,宽大的蓝白条病号服将她框起来,很羸弱。
男人看着,突然觉得或许自己让她吃两碗白粥能够再胖一点儿。
“橙橙,吃饭。”
叶橙放下书,乖顺过去坐下准备喝粥。
他稍显细心,筷子给她准备好,饭盒摆好,还算客气。
叶橙吃腻了白粥,现在只是食之无味。
她吃得很慢,只等磨磨蹭蹭等粥冷了就可以不再继续如此乏味的晚饭。
“怎么?吃不下?”
姜炳坐在她刚刚座位上,翻开着那本没合上的书。
他没看叶橙,声音淡淡的,好似关注她吃饭是件麻烦事,可又推不脱。
叶橙没答,低头闷声进食。
白粥的味道就是白粥,吃多了会觉得苦,这过程很漫长。尤其是扁桃体还未痊愈,更加难受。
那顿晚饭,叶橙跟白粥做了一个小时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