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儿拜见太子殿下,拜见二……”
“哎哎哎,不用行礼了。”二皇子东方承一把将她扶住,笑容灿烂:“稚儿与我们同堂,同辈之中又只有我们三人,自然是比同胞更亲了。那些行礼啊什么殿下啊千岁统统不要!从今天起,你就喊他太子哥哥,喊我呢,就是二皇兄。”
好随意的谈话方式。
东方稚有些不解地抬眼看他,不敢轻易改口。
“你二皇兄说得对,咱们啊,兄妹一场!这些繁文缛节啊……忘掉忘掉!”太子东方顺似乎比二皇子还要随意,只见他捏着一个白瓷酒壶就走到堂下来,另外让人抓了三个酒杯,走到东方稚跟前时因酒壶上沾了水,左右顾盼,竟直接压了一本诗集在底下垫着。
“……”
东方稚在心底‘噢’了一声。
“稚儿!”太子递酒过来的时候差点吓到了这个小可爱。
“啊。”
“好久之前就想喊你来宫里玩了,可是父皇平日里管我们比较严,皇叔父管你也严,于是这两年间竟没有单独见过。”太子端着酒杯,见东方稚无辜地睁着一双眼睛看自己,就有些激动,“稚儿年纪比我兄弟二人小,从今往后,稚儿且放心地把我们当作亲哥哥!”
“是了是了。”二皇子也来搭话,好像看到太子说了那么多,自己如果不开口就会吃亏一样。“对着皇兄那么多年我都腻了,难得多了个妹妹,真希望能好好弥补这十多年让你孤身一人的时光……稚儿,你别害怕,皇兄们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东方稚有点懵。
这两个同堂皇兄是怎么了?好奇怪呀。
但是东方稚看得出来他二人心底没有恶意。早就听说,皇伯伯的两位皇子都是人中龙凤,文武双全且兄弟和睦,无论是军事或是政事上的表现都有自己的见解,各有长处,而且极好相处。关于太子的册立,坊间更是流传了一出‘兄弟相让储君位’的小故事,把这东方家皇子渲染得十分传奇。
今日一见……似乎还真有这个可能?
“稚儿今年十四,自五岁后便一直与父王作伴,再无旁人。”东方稚认真地端起了酒杯敬那两兄弟,眉头微皱,像个小大人:“虽从小得知血脉中有两位皇兄,可是久不能见,也未曾接触,实在可惜。今日,稚儿蒙太子哥哥、二皇兄如此关心,惶恐……”
“傻稚儿。”二皇子笑了,先是和太子对视一眼,接着便以手中瓷杯碰了她手中瓷杯一记。
“皇兄们今日与你饮了这杯酒,那就会护你一辈子。”
反跟踪
“别人家的哥哥都那么好。”
“为什么我的哥哥这么无赖。”
“唉。”
“大概是这辈子投胎投错人家了吧嘤,好可怜……”
“……”
苏远邦一脸吃了黄连的模样,嘴里苦得厉害,又不知道怎么说。他这个混世大魔王妹妹正坐在他对面小声抽泣,梨花带雨的模样险些让他信了真——不行不行,这妹妹最擅长的就是骗人,听听她刚才说的都是什么话?明显就是想让苏远邦服软,然后列出一堆无理的要求…
“妹妹…我真的要出门了……”
“呜呜呜……没想到我说了那么久,你…你还是无动于衷……”
“哎哟…”
苏远邦不是不想帮她,只是苏许的要求他不知道怎么允诺啊。你想想,他虽然是个闲职,但好歹也是翰林院里非常有前途的年轻人啊。他在翰林院呆了那么久,现在难得把位子坐稳了,熬个一两年能走出翰林院了,可苏许????竟然让他回院里当值的时候当眼线!而且还是当一个专门留意邱泽林一举一动的眼线!!
万一别人以为他喜欢男人怎么办?。。
“妹妹,其实我觉得恩信……”他真的很惨…苏远邦刚想往下说,可瞅见苏许一脸“说呀你倒是说呀”的样子,他就说不出口。“……呃我的意思是,恩信这个人又不坏,你别老是这样管着他…”
“我哪有!”苏许一脸委屈,“我只是想知道他有没有骗我!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这姓邱的骗了我多少次……”
“还好吧妹妹,那都是小事……”
“你!你们男子就这个德性!”
“……”
苏远邦回到翰林院的时候,脸还是黑着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最后还是答应了苏许的安排,心甘情愿当她的眼线。大概是因为面对妹妹的时候毫无反驳之力吧……苏许那张嘴真的是太会说话了,根本……“啊……”苏远邦怨念地长叹了一声,“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人治一下这魔头……”
“志守兄!”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吓得苏远邦一跳。
“啊,是你啊恩信。”这一惊一乍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苏远邦松了一口气,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感叹的那一句话,本想回给邱泽林一个信任的眼神,希望他能为了治理魔头这个任务好好努力,可是…苏远邦看来看去,都不觉得这邱泽林能治得了苏许什么。
想想两年前,已经十六岁的邱泽林被十三岁的苏许骂得狗血淋头啊……
这样的妹夫若是娶了苏许,日后怕也是个妻管严。
“怎么光站在门口不进去?”邱泽林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觉得他的神态很奇怪。邱泽林笑了,以为他是在院里当值工作累了,一时疲惫。“志守兄莫要一脸愁容,昨日大人不是交代过吗,朝廷上的公文我会跟着你一起办妥,我虽然资历不如你,但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