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的家伙,可别跟我闹脾气,乖乖地往世子那儿去!”雚疏趴在马背上,被身上的不舒适整得体力不支。她俯在马儿耳边说悄悄话,想要安抚它的情绪,却又被身体的不适打倒。“啊…”雚疏有些头昏,正巧遇到骑马颠簸,整个人都要掉下地来。
“雚疏!”
一道身影及时赶至,在她滑下一半身子时便骑到了她的马上,并伸手将她捞回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任你武功再高强,可是若摔下马,那个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雚疏心里也像松了一口气。她看回来人,眉头一皱:“我也只是执行任务,你这么跟了过来是为何?快些回王府吧,不要让王爷担心了……”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这般嘴硬?!”孟槐将她揽得更紧了一些,满脸担忧:“别跟我斗气了,今天就让我送你过去苏府吧。瞧你这状态,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可就出了大事!”
“放你娘的屁,我好着呢!”雚疏抬起手来就要打他。
孟槐忙伸出脑袋给她打,哎哟地叫唤。
“你傻啊,孟槐!”
“我一直都傻,你怎么就肯嫁我了?”孟槐凑近她耳边,一本正经地劝:“别乱动了,你若是掉下马,极有可能一尸两命的。”
心生疑
齐王府。
以往来齐王府负责给齐王诊脉的御医们,今天多了一项特别任务。一处偏院的房内,熙熙攘攘挤了不少人,除了御医,还有一些齐王府的侍卫、丫鬟、婆子以及小厮,一个个脑袋堵在窗边和门口,屏气凝神地望着房里的人,眼睛闪得亮亮的。当中,还有齐世子东方稚,以及苏丞相的孙女,苏许。
“怎么要诊那么久呀。”
“不知道呢…”
东方稚与苏许对视一眼,又看回心情更为焦急的孟槐。
自听闻雚疏有孕,这消息就像是冲上天的烟火,一下子在齐王府上空炸开。各路亲朋一个劲儿地往他们小夫妻住的地方赶去,更有认了孟槐当义子的两位老人家急匆匆地去了后厨,打算炮制红鸡蛋,让诸位沾沾喜气。这可急坏了主人公孟槐,他甚至比雚疏还要焦虑,直勾勾地盯着老御医,要把人家的脸盯出一个窟窿了。
东方稚觉得他这模样甚是好笑,可是如今场合严肃,她也不好笑出声来。
“唔……”
老御医突然沉吟一声,吓得孟槐一激灵。
“怎么样了御医!我…我夫、我夫人她…怎样了!”是不是初为人父的男子都这般模样啊?瞧他平时说话多麻利,跟人吵架拌嘴从未输过(除了雚疏)。老御医瞥了孟槐一眼,像是很嫌弃他的结巴。而与他对视一会儿后老御医便笑了,沉稳道:“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确是喜脉。恭喜二位了。”
“真的!?”孟槐喜上眉梢,那表情骗不得人。
“嗯……”
老御医也是为他们高兴,诊完脉后便起身让座,给他们小夫妻好好说说体己话。房间里房间外的人都炸了,个个像是自己有了身孕一般高兴,男的欢呼女的尖叫,像是……没见过怀孕?东方稚险些被这些人的叫嚷吵聋了耳朵,瞅见自己两个心腹正一脸甜蜜地说悄悄话,她便忙拉上苏许,赶紧离开这一群怪叫的地方。
哎哟哎哟,还是改天才来给他们道贺吧。
东方稚回身一笑,看到苏许正拉着自己的手一同往外跑,十指紧扣,掌心相贴。
绕过游廊,二人便出了这所偏院,远离那些道贺声、欢呼声。御医几个正在前头走着,个个背着东西一声不吭低头走路,东方稚只当做他们习惯了宫中规矩不喜多嘴。本来只是打算先走在他们后头,待过了前面那个弯就散开的,只是一个御医突然在这时候说话了。
“齐王爷那边的汤药还没有着落,按如今剂量,没多少天了。”
“先前不是送了一些来吗,赶紧回去处理了,看看能不能入药。”
“哎。”
东方稚闻言,心中生疑。
“几位御医!”
她忙喊住了他们,同样也留意到,那位年纪较长的御医回过头时,眼神里有些闪躲。“臣等参见齐世子。不知道齐世子有何要事?”
“方才……我无意中听见几位御医的谈话,想问一些事情。”东方稚礼貌一笑,时不时瞟那老御医一眼,说道:“父王的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呢?汤药方面很难寻么?”
御医们第一时间看向年长的那一位,均没有发言。老御医也是沉默了一会儿,方拱手回答道:“齐世子不必太过担心,齐王爷的病无甚大碍,只是需要一些特别的药物调理,故剂量不能常备。臣等已经加大人手处理了,一切事情都由太医院负责,请放心。”他话音刚落,其他的御医也跟着点头,眼睛都未曾抬起来过,只重复着说‘请齐世子放心’。
墙头草……
“既然几位尚有要事,我就不打扰了。”东方稚识趣地没有再问,她知道,就算自己继续问下去,这些人也不会说的。而且刚才的情形来看,或许只有那位老前辈知道内情,加上他的地位很高,大家都听他意思。东方稚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出神,一边的苏许没摸清状况,以为出了事,便去拉她的衣袖,轻唤:“阿稚……”
“希望只是我想太多吧。”
东方稚强压下心头疑云。
“…想不到雚疏姐姐现在就身怀有孕啦~阿稚,那雚疏姐姐的孩子是不是十个月之后就会出世了?”
“也有可能更早一些的。”
“喔?好想快点看到那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