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宁口齿清晰地报了地址,代驾便按照导航开,不出半小时就把他送到了。
他同事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外边这一片黑压压的老式居民楼,问:“是这儿吗?”
“是的,谢谢。”姜晚宁拉开车门,走出去。
站在车窗外的姜晚宁裹着围巾,面颊眼睑都染着一层薄红,他甚至愉快地朝同事挥了挥手,并且笑了:“晚安,明天见!”
他那同事怔了怔,莫名有种酒精涌上头的感觉。
天啊,他有那么几分羡慕起姜经理的老公来了。
但羡慕也没用,当初他没敢追求,现在算是彻底错过了。
他打消了把人送到家门口的念头,以防看见人家夫夫恩爱的场面,显得他更形单影只。
“好好,明天见。”同事摆摆手,摇上车窗,车子开走了。
姜晚宁原地站着目送,嘴里吐出一团白白的气。
他被冷得哆哆嗦嗦的,习惯性地朝着老旧的居民楼巷子里走去——这里往前不能开车,他要走上六七分钟。
旧房子的楼道很狭窄,而且有一层的灯还坏了,相当漆黑。
姜晚宁只得打着手电筒,一边吸鼻子,一边晕晕乎乎地往上爬。
感觉就好像在做梦似的,楼梯偶尔还会变形,像是一脚踩在了棉花上。
他努力爬到了六楼,然后开始掏兜,掏了好半天,没掏出钥匙来。
奇怪,怎么会没有带钥匙呢?
房东老婆婆肯定早就睡了。
那姜晚宁今晚该睡在哪里?流落街头吗?
正当这时,对面楼邻居家里传来一声狗吠,惊天动地,把他吓了原地一抖。
脑门就这么不慎磕在了石墙上,疼得他原地蹲了下去,扶着头缓了好半天。
真好听啊,好听就是好头。
手机在这时候震动了起来。
姜晚宁费了好大劲,才把它摸出来,这会儿的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他头昏脑胀,几乎看不清来电人是谁。
“喂?”他接起电话,又吸了吸鼻子。
“姜先生回家了吗?”付闻祁的声音传出来,听在姜晚宁耳朵里,也像是隔了团棉花,听不清晰。
“请问你是?”姜晚宁问。
“……”那边安静了两秒,说:“我是你先生。”
“先生?”姜晚宁头疼得要炸开,他正在寻思先生是什么东西。
噢,先生就是老公。
说得文绉绉的,差点没听懂。
姜晚宁也不怕这是诈骗电话,低声请求说:“我好像忘带钥匙了,你能、给我开个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