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用力把球击了回去,瞬间,那种运动带来的快乐又充盈了他。
付闻祁没有接球,任着它落地弹起后溜走。
“抱歉,”他说,“我刚才没控制好力道,你疼吗?”
“没事,不疼。”姜晚宁抬起手背,擦去沿着下颌线滑下来的汗液,“继续吧,付先生可以稍微用力点我没关系的。”
完了,怎么感觉一旦想歪,这种正经的对话好像都变得可疑起来了。
付闻祁沉默了,只点了点头,便重新发球。
他将力道控制在刚刚好的程度,帮助姜晚宁适应节奏。
几乎大半个下午,他们都待在脚下的这片球场上练习,整个场馆果真只有他们两人,击球、奔跑、球重重落地的声音回响不停,逐渐的,还加入了姜晚宁疲惫而痛快地喘息声。
到了黄昏时分,他终于是不行了,整个人汗水淋漓,一屁股坐在地面上,握拍的右手酥麻得快失去知觉,此刻不受控地颤抖着,差点儿连水瓶都抓不稳。
付闻祁把干净的毛巾递给他,接过水瓶,替他拧开瓶盖,说:“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很累了。”
姜晚宁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抬头,格外震撼地注意到,付先生看上去是完全不累的状态。
对方真的三十岁了吗?
虽然也出了不少汗,但呼吸相对平稳,相比热红得像只熟虾的姜晚宁,付闻祁顶多只能算得上“有些粉红”。
“我们冲个澡,然后去吃饭。”付闻祁问,“姜先生怎样,能站起来吗?”
“能。”姜晚宁虽然累到极致,但还是自力更生,从地上爬起来了。
付闻祁垂眸看着他,低声说:“姜先生其实可以更依赖我一点的。”
“嗯?”姜晚宁有些没听清。
“没什么。”付闻祁说。
他们一同走向淋浴间,幸好付闻祁常年运动,车上就备着方便更换的衣物。
在姜晚宁进去冲澡之前,付闻祁把衣裤毛巾递给他,并顺带叮嘱道:“我知道姜先生现在很热,但是最好不要冲凉水,以防感冒。”
“好,我知道,付先生也是。”姜晚宁答应,关门进去了。
付闻祁在外边等了一小会儿,直到听见水声传出来。
但他并没有马上进入隔间冲澡,而是独自走了出去,回到了刚才的场地。
在一堆极其相似的网球里,他很努力地找了好半天,总算找回了画着“卡通人物”的那枚球,将它小心地塞回了口袋里。
姜晚宁并没有洗太久,淋浴间要比家里的浴室逼仄不少,他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就关了水。
感受着清洁的水流沿着身体的每寸肌肤向下流淌,姜晚宁舒适异常。
果然,付先生说的没错,适当的体力活动,有利于缓解工作带来的紧张和压力,他认为自己今晚应该能睡个舒服的好觉。
姜晚宁伸手摸过替换的衣物,然后忽然意识到,这好像都是付先生穿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