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皮肤太白,手背上一点淡淡的血管的痕迹格外显眼,一直延伸到幽深袖口中。
明明只是露出一些极为普通平常的部位,但是就是能让人忍不住用目光去描摹这幅矜贵的美人图的每一个细节。
不管是饱满白嫩的额头,挺翘秀美的鼻梁,还是红润诱人的唇珠和线条流畅优美的下颌,怎么看都让人心驰神往。
无懈可击的美丽能安定人的灵魂,文得凯默默地犯了一会儿花痴,平静了下来。
冷静之后,文得凯最想确定的还是一件事。
“小慈,你真的原谅我了吗?
那以后,你还愿意和我说话吗?
要是不愿意的话,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就是随便问问。。。那我还可以给你发信息吗?不可以也没关系的。
还有我帮你保守的那个秘密,我一定会好好守住的,不会再跟你提任何条件了,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他殷切地望着闲适喝水的全孝慈,可怜巴巴的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全孝慈被这连珠炮似的三个问题逗乐了,不紧不慢地放下杯子,被浸润的更加娇艳欲滴的嘴唇开合:
“可以,还有,我还要谢谢你帮我保守秘密。”
文得凯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他生的眉眼锋锐,高鼻薄唇。
但最出挑的还不是俊美至极的五官,而是和冷峻卓然的大哥截然不同,却同样摄人的气势。
此时他上身前倾,半边身子都快伸到全孝慈的位置,那个颇具杀伤力的锁骨文身都被露了出来。
迫不及待的样子里,一点也看不出上次游刃有余逗弄人的模样,更别提原本的张扬和傲气。
全孝慈忍俊不禁,无奈地伸出手,用一根指头顶住文得凯的额头,毫不费力地把他推回原本的位置。
文得凯贪婪地回味着一点点来之不易的肢体接触和很快消失的温度,乖乖地坐直,不敢轻举妄动。
“说了原谅你肯定不会反悔啊,本来过了这么长时间都快忘记了。
倒是你,做到这个地步有点太过啦,我好像看到有人拍了照哦。
要是有人乱传照片或者编瞎话之类的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做做澄清什么的,你也不要怕麻烦我。”
文得凯听得出,小慈并没有把自己做过的错事放在心上;当然,也没把自己当成什么重要的人。
一向心比天高的大少爷有些沮丧,但经过了一系列心态崩塌的锻炼,他很快打起了精神。
之前做了那么多讨人厌的事情,不被认同也是理所应当,但是短暂的落后于人就放弃可不是他文得凯的行事作风。
正准备死皮赖脸地多说几句话,全孝慈却低头回复起了手机消息,他抬起头甜甜一笑:
“我走喽,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你也回去休息一下,下午还要上课。”
文得凯微微开合了几下薄唇,但到底也不敢再违逆全孝慈的意愿。
最终也只是笑着和全孝慈说了再见,望妻石一样目送着他离开。
门被轻轻关合的咔哒声响起的剎那,文得凯如同被抽了虾线一样,瞬间倒伏在沙发上。
他仰着头给备注为“则天大圣皇帝(亲妈版)”的联系人简明扼要地描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又详尽地描述了全孝慈的每个微小反应,想要寻求帮助。
没等到日理万机的文家皇帝回复,反倒是有人敲响了门。
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他飞速冲到了门口。
尽管知道门口是小慈的几率微乎其微,但文得凯还是听到了心脏砰砰跳的声音。
果然,开门后只是送餐的服务员,文得凯却并没有失望。
看着桌上摆好色香味俱全的菜品,他心里泛起阵阵波澜:我那样对待小慈,他却还是愿意关心我。
想到我没有吃午饭,还点菜给我吃。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小男孩!和人美心善的小慈比起来我就是纯纯的膏梁纨绔,没有底线的败类!
诚挚的把赞美小慈和贬低自己作为餐前祷告,文得凯满血复活,准备把小慈给自己第一次点的菜全部吃完。
但正准备夹菜,文得凯的动作就停滞在空中。
桌上满满的十盘菜品,每一道菜居然都有自己最讨厌的香菜作为辅料或者调味。
文得凯一下子攥紧了手里的筷子,指骨咔咔作响。
本来他还没想出小慈怎么轻易说服宋浩和自己独处,现在看来恐怕小慈就是用了点菜的理由支走了宋浩。
毕竟知道自己饮食习惯的人不多,勉强算得上一起长大的宋浩确实是清清楚楚。
文得凯气笑了,真难为宋浩核桃大小的脑仁还能记得住自己最讨厌什么,还算到自己为了小慈的一片心意绝不会不吃。
蠢货的阳谋真是让人防不胜防,他苦大仇深地咀嚼起来,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宋浩付出代价。
度过了不算平静的一天,全孝慈还是接受了去陆行韵家里做饼干的邀请。
一方面他很少去朋友家里做客,有些跃跃欲试的期待;另一方面他还惦记着误喝了仓鼠垫料泡水的几个无辜同学,以及答应全咪咪的自制饼干。
最后,全孝慈其实心里偷偷觉得,自己这么心灵手巧的一个小男孩;说不定很快就能学会烤饼干,然后在咖啡店里帮上忙。
因为陆行韵的爸爸对动物毛发过敏,全孝慈把全咪咪托付给了目前最放心的好朋友宋浩。
目送着私家车远去,笼子里的和笼子外的都在心底默默流泪:一个难过自己为什么要提了一嘴期待小慈亲手做的饼干,一个后悔不应该怕小慈觉得冒犯迟迟不敢邀请小慈去老宅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