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斐波微微侧脸躲了过去,黑色的发丝在空中跃出弧度。
小小的纽扣越过天台边缘,轻薄的自重被风裹挟着,夜空下翻滚着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顾斐波平静地看着镜头坠落反问,“你在因为这个摄像头生气?”
“那我为此道歉。”没等对方开口,顾斐波毫不犹豫,“不过我觉得这无法抹黑我对你的爱意。侵犯隐私是真的,但爱也是真的,甚至我的爱比世界上所有口头的爱意更加真诚。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了解你,而我在了解了你的一切后,仍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不留余地地爱你。”
“傅炽,我可以做出这个判断,我们天造地设,非常般配。”
“喜欢你这件事,我是认真的。”
对上傅炽明显有嘲意的眼神。
顾斐波想起了什么,“最近这些所谓的约会对象,都不过是恋爱参谋而已。”
“你很重要,所以我希望我们的约会能留下万无一失的好回忆。”
“所以你今晚说的那些话,说要去宇宙的那些话,已经有人在我之前听过了吗?”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整个团队的智慧结晶?”傅炽问他。
顾斐波轻轻蹙眉思考了一下,没等他开口,傅炽猝不及防地嗤笑一声。
顾斐波不解,“为什么要笑?”
傅炽揉了揉眼角的泪花,“在笑你。”
顾斐波敛了笑意,“笑什么。”
“监视器啊,隐私啊,你那流水般的约会对象。”傅炽用舌尖顶了顶牙根,“这些都不重要。”
“我知道你一直在监视我。自从我搬进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我的卧室至少布了不下十个微型摄像头,甚至对准床铺的位置还有红外功能。”
“我也知道你送我的新手机被安装了定位器和追踪器,每次我出门都有人会跟在我的身后。”
“你没有直说,我也就没有提起。”
“我一直告诉自己,就像我厌恶同性恋一样,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成长轨迹,而顾家独子自小身居高位,你比平常人多一分胆怯,多很多的谨慎很正常。常人随手可以做出的决定,你需要更多的证据辅佐判断才让你挪动一步,再挪动一步。”
“这很正常。”
“我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我默许了你对我所作的一切。”
“我浑身上下从皮肉到灵魂在你眼前展开地赤裸。”
“我想,真好,有人透过我的皮囊热爱我的灵魂。”
“我想,真好,世界上有一个人将我扒皮剥骨后还始终如一地欣赏我。”
“就像你说的那样,直到这一刻,我们的思路还能有诡异的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