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斐波的眸子里没有玩笑的意思。
他抓住了自己的裤缝,又松开。
抓住,松开。
抓住。
松开。
他扭头,准备离开。
在他即将踏出门槛的那瞬间,顾斐波重复了一遍,“我说可以。”
旁边笑得东倒西斜的众人顿时像被美杜莎石化的雕塑,还没出口的笑声卡在喉咙里,室内顿时安静,只能听到中央空调运转的声音。
“验货。”顾斐波把茶盏轻落在桌上,好整以暇,漆黑瞳孔里不掩揶揄,慢条斯理重复了一遍,“我要验货。”
“去酒店。”
“在这。”
少年攥紧自己洗褪色的牛仔裤中缝,骨节泛白,扫视着全场的人,沉默良久,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神晦涩,“去酒店房间。”
“没钱开房。”顾斐波摊手,一双丹凤眼略有些无赖,“就一百万,开了房就没了。”
“你让他们出去。”
顾斐波坐在椅子上仰视着他,半晌没说话。
两人在门口僵持着。
傅炽咬牙,“顾斐波,你让他们出去。”
顾斐波慢条斯理地笑了笑,他说,
“在这验。”
“或者出去,”
“我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也是”
傅炽捏住裤缝站在门口,身体很僵硬。
约莫半分钟,他走回来了,缓缓把卫衣里面的项链脱了下来。
然后双手扯着衣领,侧头,一提,卫衣下摆带着衬衫卷上腰腹,他褪下袖子,拎着卫衣帽子把衣服甩在茶桌上,拉绳末端的金属和桌面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侧了侧脑袋,隔着茶席,目光咬死了坐在桌边的顾斐波。然后突然笑了,嘴角勾起,龇出八颗大白牙,侧着脑袋微昂下巴露出喉结,一边食指掖着衬衫领口进去,低声道:“验货,你说的,顾斐波,你可别后悔。”
他的手翻得很慢,像是刻意在勾引,白皙的骨节捏住纽扣,
拇指和中指缓慢翻转。
第一颗纽扣开了。
手指下移。
第二颗。
大片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如上等的绸缎光泽又脆弱,脖颈下端的神经与血管拉扯出形状,锁骨窝衬着胸前的薄肌无声地勾人。顺着扣子大开的v领往下,比衬衫更白更细腻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他的手指摁在第三颗扣子上,动作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