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齐文语是被方天翊标记了,昨天没注意到方天翊。
白卯抿了抿嘴,犹豫道:“方家一定会找各种证据来证明自己儿子的清白,最直接的思路就是让他儿子说自己是被下药陷害的,但是就算药检通过,方天翊确实有被下药,也不能确定他是在犯下罪行之后自己服用的药物企图脱罪?还是真的有人给他下药?所以他们会到处找可能下药的人,有一点嫌疑就会被盘问……如果他们找到你的话,你可以说,那晚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工作,工作时候你搬箱子时还不小心用箱子撞到了我胳膊,到时候我会给他们看我手臂上的淤青。”
“你手臂上有淤青?怎么弄的?”郎景行上前就要拽白卯胳膊。
白卯挣开郎景行的手,皱着眉头后退,目光依旧认真严肃:“我刚才说的你有好好听没有?”
“额……”
白卯看他不在状态的样子,不耐烦地深吸口气,语气略冷:“你知道如果真的被审问,咱们俩的口供对不上会是什么后果吧?”他抬步欲走,越过郎景行离开这里,“你必须都记住,如果你不想害死我。”
郎景行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失落地想好不容易得到的相处机会竟然是这样的收尾。他失意地走回教室,见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朝自己看过来,不复从前的轻蔑或敌意,反而……有些像是在可怜他的样子?
曾经对他进行过的齐文语好友abc通通关切地围上来。
“郎景行你有没有受打击?虽然齐文语的父亲告了方天翊,但那估计只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吧?其实这件事,很可能是齐文语和方天翊重新复合了而已。”
“是啊是啊,齐文语休克应该只是纯粹意外而已。”
“他们俩,应该只是复合了。你很失落吧?没办法成为齐家贤婿了?心底有没有一点怨恨?”
“如果有,请看开一点。”
郎景行心中腹诽,这都什么鬼安慰?听不下去了。他冲开这些人制造的围墙回到自己座位坐下,语气冷静又平和地道:“没什么可打击的,我尊重他的选择。”
“哇~”齐文语的好友a夸张叫道,“情绪好稳定哦~”
好友b也跟着道:“对啊,真是意外。还以为郎景行你会破防。”
好友c点点头:“毕竟这是你最接近逆天改命的机会了。”
郎景行看着他们做作地围在自己桌边,莫名其妙地盯着他,他彻底听不下那些刺耳的言语,淡淡站起身俯视着他们:“我不用什么改命,我的命运一开始就和你们不一样,并以此为荣。”
好友abc面面相觑。
老师又十分合时宜地走进教室,破除了此时的僵局。几个人悻悻地全都回了自己座位,开始准备上课要用的东西。郎景行也坐回座位,装作不经意地回头,看向白卯的方向。
白卯正安静地看着书,目光专注地停留在书页上。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毫不受周围环境的干扰。
郎景行静静地观察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虽然他没资格和白卯共同奔赴未来了,但看白卯现在又重燃斗志,心中庆幸可能是白卯终于不再想着早早结婚成家了。估计是昨晚自己跟他说:他没必要靠结婚来使自己的生活变好,所以想明白了吧?白卯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前景一片光明,开始专注于能真正让自己变强大的事情。
天空慢慢变暗,夕阳西下,余晖映照着树木和建筑物。下课铃声响起,校园里逐渐弥漫起一股熟悉的嘈杂声,学生们踏着欢快的步伐走出教室,彼此的交谈笑语交织在一起。郎景行习惯性地穿过重重吵闹的声响在人群寻找白卯的身影,却遍寻不见。
郎景行认命拿起包往外走,刚走到校门口就被两个穿着皮夹克的中年男人叫住。
“同学你好,我们是分局警员,需要找你了解一些事情。”其中一位中年男人和善道。另一位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郎景行。
郎景行目光在二人中间扫视一巡,白卯说方天翊家里会找各种人调查,以求洗脱方天翊的嫌疑。果然,还是他更了解这些人:“我能……先看下你们的证件吗?”
两位警员互相看了一眼,点了下头,像是对郎景行的防备表示理解,他们分别从自己的上衣内侧口袋里掏出证件。
郎景行装样子看了看:“行,走吧,你们想了解什么?”
“这个等我们到警局再说。”那位和善警员把郎景行请上车。
郎景行坐着辆黑色的大众桑塔纳跟随警员去往分局,路上郎景行忍不住看着车里浸满烟味的内饰在心中吐槽:如果是因为怕学生被警察带走这件事,会影响学生在学校里的名声,所以选择不开警车来,那他们真是体贴错了方法,用这种注定不会出现在明德私校门口的车,反而更引人瞩目吧?
车行片刻,郎景行随警员来到了分局。两人将郎景行带进一个设有单向玻璃的审讯室,没有铁栏只有一个长桌的那种,郎景行心中稍显安心。
郎景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态轻松地不等两位警察便提前落座,两位警员取来自己的黑皮笔记本后也神情自然地坐到郎景行对面。
“今天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些情况,关于你的同班同学,或者说你的男朋友——齐文语遇害一事。”
“啊……是,这个我知道,当时我就在送他的救护车上。当时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很怪,我还以为怎么了,到医院后听医生说了他的情况,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哈。”郎景行低着头苦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