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
他那樣的人,
散漫冷傲也與生俱來。
而她這輩子,也再難遇到這樣一個人。
可男人抬眼,她就明白,這個時候來搭話,實在不是明智的選擇。
周放輕掀了下眼皮,只是坐著抬眼看她,氣場卻壓的她說不出話。
他好看的黑眸淬了寒,冷的讓人心驚,唇角繃直,良久,淡漠的出聲。
偏冷調的音色,聽上去無波無瀾。
「我活該。」
隨即他不發一言的垂眸,揮了下手,示意她出去。
媛媛走出病房,回身關門,她腳步挪不開,最後,透過病房門口的玻璃窗。
忍不住要再看一眼。
男人依舊坐在那,眼神卻往床上望去。
看向那個女孩。
一個只是低血糖暈倒就把他急的不行的女孩。
這時再看他。
他竟然神情落寞到,連眉眼都軟了幾分。
-
陳燦於暮色昏沉時醒來,一睜眼。
周放還和她入睡前一樣,坐在病床旁。
「哥哥…」
她支起身子,有些驚訝,「哥哥,你衣服怎麼還濕著?」
她在家昏了一會就被周放掐人中掐醒了,還喝了糖水,按上次軍訓昏倒來看,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非得鬧到醫院來。
讓她扎針吊水。
大抵有些藥是安神的,她一覺睡到現在。
現在她醒來,見周放的衣服還濕著。
空調也調的低,這樣不著涼才怪。
她起身,拿過茶几上的空調遙控器,溫度調高成暖風。
陳燦:「旁邊的袋子裡是你的衣服嗎?」
他聲音帶了沙啞:「嗯。」
陳燦:「那你不換?」
周放:「……」
兩人僵持了幾秒,他沉默拿起袋子,起身去衛生間。
再出來,陳燦正在拿手機察看別院的監控。
鏡頭裡,罐頭在別院沙發上撒歡的打滾。
周放骨節分明,帶點涼意的手從她手中抽走手機。
「說了不用擔心。」
周放硬要去醫院時,出門時罐頭還一身濕,它發燒才剛好全,陳燦生怕它沒吹乾又感冒。
看樣子是沒事。
陳燦有些踟躇的開口:「是、井哲哥哥幫忙吹乾的嗎?」
周放不會讓其他人隨意進別院。
他沒什麼情緒的嗯了一聲。
「對了,之前你說,道歉?」
她那時狀態不失很好,意識不清,隻影影約約的記得,好像周放在說道歉。
什麼道歉。
「沒什麼。」
他扯了扯嘴角,不甚在意的開口。
注意到吊瓶里的藥水快見底,他俯身把度調慢,伸手按鈴,等護士過來拔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