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晤歌再归来时,慕幽幽已经成了宫里的医官。那衣服她怎么穿着都不合适。
云晤歌问她为何做官。
“这样我每天看见你的时间就变长了啊。”她说。
她揉揉慕幽幽的头,叫慕幽幽傻姑娘。
又一年春天,慕幽幽在城前送别云晤歌。
“等寒渊的战事平了,我就来娶你。”云晤歌将一只发钗插到她的发髻上,“聘礼先欠着,回来补给你。”
慕幽幽悠擦去眼角的泪,拉住她的袖子,神色担忧,“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
“战,战场凶险,”她支支吾吾,“还,还有……”
“哈哈哈哈,”云晤歌大笑,“这有什么可怕的,如何评价我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与我有关的是怎样用余生好好待你。”
慕幽幽低头不说话。
如果没有遇到这个人,慕幽幽一辈子都会是无忧无虑的闺阁小姐,可是她遇到了这个人。
因为想多看她几眼,所以她入太医院,又因为想时时见到,所以她请求到寒渊军营。
慕步二家世代交好,慕大人与仙帝更是八拜之交。慕幽幽从小长在宫里,衣食住行都和皇子公主们一样。他们情同手足,私下里慕幽幽仍管步景林叫哥哥。
“极北苦寒之地,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去的地方。”
“哥哥,”慕幽幽皱眉,低头拉住他的袖子,“你就让我去嘛,我学医就是为了——”
步景林叹气,用手轻敲她的头,“不行。”
“哥哥!”
“不行。”
“……”
慕幽幽插腰,鼓着脸偏头“哼”了一声,“步,我要告诉姑姑你欺负我!”
步景林扶额。
终究他还是禁不住慕幽幽的软磨硬泡,同意了。
慕幽幽初到寒渊军营的那天,全营的将士都跑去她那儿“看病”,刚到午时饭点,云晤歌看着空无一人的营帐,眉头微皱。
一个士兵叼着馒头,手端着饭碗走过。
云晤歌叫住他,“弟兄们呢,都不饿了?”
“将军不知道吗?”士兵含糊道,“咱们营里来了个太医,他们都找她看病去了。”
“平常不见你们这么多病。”
士兵用手摸头将馒头吐到碗里,不好意思的笑了,“哪里真病,是人家太好看了,那可是咱营里唯一的女人。”
“我就不是女人吗?”
“将军在我们心里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