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正忙着,态度也不怎么好,说:“刚才送过来的那些孩子都在抢救,等一等吧”
手术室门前挤满了家长,医生来来往往,有些身上还沾了血。温廷过去时,看见许安承也在,他看起来严肃的很,跟着那些孩子的家长一起站在一旁,手术室的门紧闭着,一些受伤比较轻的孩子被送去了普通病房包扎安抚。
温廷穿过人群,走到许安承边上,问:“发生了什么事?文文怎么样了?”
因为担心,话语间不自觉不自觉语气加重了些,听着也有些急躁。
许安承看见温廷这样,安抚了下,说:“舒文受了点轻伤,现在在尽头的病房里,我带你过去看看”
许安承边走边说。容园小学的校车研学回校途中,撞上了一辆醉酒驾驶的小车,司机为了躲开小车,撞到了路边的绿化带上翻了车,所以导致车上许多孩子受了重伤。
舒文在最里面的病床上,看完温廷来了,他忙着起来,喊道:“廷哥”
温廷快走了几步过去,问:“没事吧?”
舒文说:“我没事廷哥”舒文腿部骨折打上了石膏,脸上和胳膊上也都破了皮,渗了些血出来,但好在没什么大问题。
“欧呦,还好你没什么大事,不然你廷哥可要急死了”周姨扶着舒文让他躺下,“好好养着”
许安承还要去看那些受了伤的孩子,看见舒文没什么事,他对温廷说:“你现在这照顾他,我得去外面看看”
车上好几个孩子受的伤比较重,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这件事造成的社会影响很大,不管是学校和这些孩子的家庭,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不少媒体趁着这个机会大肆报道,其中当然不乏一些不怀好意的浑水摸鱼。
容园小学明面上是恒盛扶持下的公益项目,实际上却是许安承当年突发奇想,想着手公益项目才筹办起来的。也正是以这个学校为开端,恒盛才慢慢涉略到各种公益事业当中。某种程度上说,容园小学寄托了许安承对自我价值的一些肯定。
刚才那些靠着墙边的家长情绪还在崩溃当中,许安承跟温廷说了声就转身走了。
舒文在一旁说:“都怪那个小车突然从路边冲出来,司机叔叔才没反应过来”
温廷摸了摸他的脑袋,没吭声。
他倚着墙边想,这是在研学的途中出的事,即便说再多,学校怕是逃脱不了责任。许安承应该要忙一阵子了。
接下来的几天,这件事在网上发酵起来,不过好在大多数网友还算比较理智,纷纷义愤填膺的指责半路冲出来的小车司机,但也有不少键盘侠在底下挑事,惟恐天下不乱。
温廷时不时拿着手机刷着,虽然媒体采访的是学校校长,但也有好事者在背后翻出来了学校背后的恒盛企业。
温廷这两天在医院照顾舒文,看见校长和许安承一起来医院探望那些受伤的孩子。那天手术过后,五六个孩子送到了加护病房惊呆观察,有一个孩子却重症不治死亡,许安承忙着处理这件事。
校长脸色凝重地在许安承身后跟着去了接待室,那个过世孩子的父母在接待室椅子上坐着,双目无神盯着外面看,门外的声音也没能吸引过来他们的目光。
“小贺妈妈,小贺爸爸”校长叫着人,那孩子叫贺明,因为坐在最前面,翻车的时候受伤最重,送到医院来的时候抢救了半个小时也没能救过来。
两人没说话,只抬眼看了看他们二人一眼,眼神里充满死寂,他们只有贺明一个儿子,虽然身体有些不足,但他们在这个孩子身上倾注了他们所有的爱。
“校长”小贺妈妈压着声音说了声,情绪看起来比前几天好了些。
“这事,该给的交代学校一定会给”校长叹了口气,毕竟孩子没了,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但人总得为活着的人着想,他说:“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这位是我们董事”
许安承说:“没能保护好孩子,我们非常抱歉,事已至此,我们希望尽可能地对你们做好补偿”
小贺父母并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人,学校平时对明明的关照他们看在眼里,虽然悲痛欲绝,但他们也知道这事情谁都无可奈何,于是说:“谢谢你们了,我们今天就打算带明明回去了”
他们没提什么要求,等到那边办好了手续,两人互相搀扶着上了车。
许安承说:“照看着点,有什么困难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虽然他们没说,但赔偿金和后续的关照多上点心”
校长说:“许总放心吧”
舒文住院的第二天,陈风得了消息慌慌张张的来了。头一天喝了烂醉在温廷那儿呆到上午才出门,下午直接去了洗车店上班,晚上回去给给温廷打电话才知道舒文住院的事,直说温廷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跟他说一声,好歹他还照顾了舒文这么久呢。
温廷听他在电话里埋怨,说:“我接到电话就来了,哪顾得上通知你”
陈风嘿了一声:“得,您说的对。我等会过去,你问一下文文想吃啥,我带过去”
舒文正靠在床上睁大了眼睛看着温廷,问:“风哥要来?我想吃炸鸡”
温廷说:“腿脚都没好利索呢,吃什么炸鸡,喝粥”
陈风就带了一些清粥小菜过来,进门对着舒文嘘寒问暖了一阵,又问温廷:“刚才过去那人是你朋友?”
他说的是许安承,他刚才和校长过来看舒文和隔壁几个病床上的孩子。温廷一手拆了包装袋递过去,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