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啊,上一任苗巫是小鱼的父亲,他还是被尤善给害死的!”苗巫的神情有些严肃与沉重。
“什么?!”两道惊讶的声音一齐传来,里面蕴含了满满的震惊。
夏青溪和余秽两人对视了一眼,与表现出来的不同,那一双双看似布满了震惊的眸子里实则隐藏了淡淡的笑意。
两个人在心里都互相给对方竖了一个大拇指,嗯,演的非常不错。
而苗巫还以为两人不知道呢,在那有些伤感的说道:“唉,不告诉小鱼这件事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他。”
“要知道啊,本来小鱼因为那些流言蜚语的缘故就已经很被人诟病了,若是他再知道他的父亲还是个被寨子里的人看作是禁忌的话,那他肯定受不了啊。”
哈,夏青溪简直要被他的这番胡言乱语给逗笑了。
小鱼知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吗,反正别人都是知道的,反正别人施加于他的恶意都是不变的。
若是他知道这些明晃晃的恶意其实并非只来源于他自己,这说不定还能有些慰藉。
苗巫的这番言论啊,可笑至极。
一旁一直听着他们聊天的余秽也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呵,真是谢谢你啊。
夏青溪眉头紧锁道:“既然他是想要苗巫这个位置,那他为什么要散播对余秽不好的谣言啊?”
苗巫解释道:“苗族很信奉神灵啊什么的,所以流传出小鱼是厄运的集合体,是不祥的人这种说法,会让寨民们觉得他被神所抛弃了,他是神弃之子。这不仅会对他的家人有影响,还能使下一任苗巫顺理成章的继承位置,更不会被诟病。”
“所以啊,尤善才会想着传出这样的谣言来。”苗巫最后总结道。
“嗯……”夏青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心里暗自思忖道:果然苗巫有问题啊。
说话避重就轻扭曲事实,他应该是从他们之前的话中判断出他们现在还并不知道巫祈苗寨的苗巫是家族继承制,所以才这么的有持无恐忽悠他们。
啧。
在一旁听了半晌的余秽开口道:“你既然说尤善是害死我父亲的凶手,那你知道尤善是怎么做到的吗?”
苗巫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这个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大家传的不是说他是因为被野兽追逐,之后不小心坠落悬崖了吗?”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是那么谨慎的一个人。”
顿了顿,他压低了声音:“据小道消息啊,他是被尤善给逼下悬崖的,不然他为什么知道圣蛊不在前任苗巫的身上,这可是有明文规定要随身携带的。”
“但这可不保真哈。”苗巫又跟了一句。
夏青溪点点头,表示明白。
过了会儿,他有些坐立不安的捏着指尖,动作明显的苗巫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于是苗巫直接开口问道:“怎么了吗?”
夏青溪犹豫了下,一副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的样子。
苗巫也看出来了,他直接道:“没事儿,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要是觉得我问的有些冒犯的话,您可以不回答哈。”夏青溪先给他打了个招呼:“就是…你是怎么当上苗巫的呢?据以前所说的,不应该是尤善吗,但是尤善死了啊,是有什么新的选人方式吗?”夏青溪问的内容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而且尤善又是怎么能当上苗巫的呢?”
“这个啊……”苗巫捋了捋他的那把山羊胡子,慢慢解释道:“我们寨子在很久以前实行的是家族继承制,但是到了后期,就变成了能者居上。”
“之前轮到尤善,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找到了生息蛊,生息蛊可是圣蛊,对我们的寨子极其重要,所以他这也算是对寨子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因而也有成为苗巫的资格。”
解释的话语稍稍停顿了一下。苗巫才接着道:“至于我啊,我应该算是大家推选出来的。”
在提及自己时苗巫就一句话简单的带过了,并没有多说的意思。
见状,夏青溪心中明了,也没有再询问的意思了,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眼中含着淡淡的思索。
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呢。
真相
阳光透过树叶,丝丝洒落,微风轻轻一吹,光影细碎流动,清幽而闲适。
“你说我们这么早去找他,能找到吗?”夏青溪低头揪着手中的细嫩的草茎随口问道。
“应该可以吧,他不是住在那里吗。”余秽应道。
“说不定他乱跑了呢?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然后不在那儿?”
“没关系,再多跑几趟总能找到的。”
“嗯。”
在昨天与苗巫聊完天回到住处后他们又重新复盘了一下谈话的细节以及之前所掌握的消息。
但是思来想去的,总有些消息还不是太明了。
思及上次在那个怪人那得到的一些消息,他们打算今天再来问问,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之喜。
不知是不是幸运女神今天格外的眷顾他们,他们确实得到了个意外之喜——苗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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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的屋前。
那个怪人正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瘫坐在地上,他的面前站了一个人,是……苗巫。
苗巫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眼神轻蔑的看着怪人,嘴角还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昨天有两个小崽子来找我问尤善的事。尤善啊……可好久都没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了,他应该随着上一任的苗巫一起被掩埋在历史的尘埃里才对。”
没等怪人回答,他又自言自语道:“所以啊,我说:我不知道。”话音未落,他又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声音猖狂且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