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绥晲了他一眼,思绪被打断,也没在说什么,拿起手机去问宋臣年他们出发了没有。
对面很快回了个好,郁绥这才将手机装进兜里,朝着选定的地点出发。
周六,哪怕是一大早,街上的人依旧很多,人头攒动,将整个市中心都围得密不透风。
刚一到选定的密室门口,宋臣年和史晓明他们还没过来,这里就已经排出了一条很长的队伍。店主站在门前,拿着传单,热情地招揽着客人。
“帅哥玩密室吗?八个人一趟,很快的。”
郁绥粗略扫了眼店面,看到里面破损的墙皮和斑驳的墙面时,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下意识地,他觉得这家店的质量很一般,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在站到了队伍的最末尾排起了队。
宋臣年和史晓明是结伴来的,孟杰落了个最后,在看清店主的脸之后,脸色兀地一僵。
他弱弱出声:“我们能不能换一家店啊?”
郁绥挑着眉朝他看过去,就见孟杰继续道:“这家店改名了,我之前来过,他设施特别垃圾,而且还没有安全防护,我朋友之前之前从那个机关上掉下来了……”
他话音刚落,最胆小的宋臣年果不其然地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当即朝着郁绥:“绥绥,我们换一家,我腿上的淤青还没散呢。”
商诀站在郁绥身侧,若有似无地瞥了宋臣年一眼。
这家鬼屋在市中心的商场里,周围都是饭店,郁绥原本想着方便,又看到平台上说这家店的评价不错,这才选下了地方,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幺蛾子。
一行人匆匆过来,又匆匆离开,最后七拐八绕,竟然在一条巷子里找到了一家新开的店。
五个人进去的时候,店主正躺在藤条编织的摇椅上呼呼大睡,丝毫不在乎自己有没有生意。
宋臣年打量了他几眼,发现这人脸上还戴着个墨镜,悄悄凑过去,然后大声发问:“你好,请问密室还开吗?”
店主被猛地叫醒,脸上还有点懵。
他揉了下眼睛,看清郁绥一行人之后,这才慢吞吞地直起身来,从身后摸索出一本极为崭新的菜单来,口吻格外随意:“喏,选吧。”
“哦对了,我们家都是重恐,你们几个悠着点儿选,别吓得晚上嗷嗷哭。”
他朝着郁绥他们露出一个很和善的笑容,随即再度躺倒藤椅上,姿态懒散。
从来没见过这么摆烂的密室老板的一行人:“……”
手里的密室剧本沉甸甸的,很有分量,郁绥从上边扫了几眼,打算直接丢给宋臣年,毕竟这东西是他提出来要玩儿的。但他的手没能成功伸出去,就被人半路截胡了。
商诀自然而然地拿过他手里的剧本,半垂下来的眼睫浓密又纤长:“可以让我来选吗,我胆子小,想选个没那么恐怖的。”
四个男生抬头瞥了他一眼,其中三个都无声松了口气,刚打算兴致勃勃地调侃他两句,就见商诀面不改色地掠过《电锯杀人魔》、《惊魂孤儿院》,冷白的手指停在一片铁锈的红上。
《消失的绣鞋——鬼新娘》
宋臣年脸上的笑僵住,颤颤巍巍地问他:“你确定要选这个?这他妈可是中式恐怖本?!!”
商诀点了点头,平直的唇角绷起很浅的弧度:“确定,我想在里边学习一下中国传统文化。”
郁绥诧异地睨了他一眼,史晓明和孟杰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他妈的在这种地方学习中国传统文化,商诀不仅成语不好,脑子也不太好吧……
“你确定?被吓哭了我可不管你。”郁绥从他手里抢过剧本,小声嘀咕了句,就见商诀很坚定地点头道:“我确定。”
老板扶了下鼻梁上的墨镜,笑得意味不明:“不错,有点胆子,那就这个吧。正好这个密室还没开放过,里面的道具衣服都是全新的,你们进去体验一把。”
他从身后掏出了一个竹筒,里面放着五只签文,让他们几个一一抽取。
郁绥站在最前,直接了当地抽了支,走到一旁看清了上面篆刻的小字——
鬼新郎。
商诀的目光自始至终跟着他,跟在他身后抽了第二只。花纹繁复的木牌上镌刻出一行很小的诗,最下边写着三个字——
鬼新娘。
商诀不满意地皱了下眉,刚想凑近问郁绥的签文是什么,就被休息室里的工作人员给带走了。
阴森恐怖的音乐在耳边响起,伴随着唢吶与二胡的合奏,在逼仄狭窄的空间里,尽显凄凉。
“冬郎啊冬郎,我为你被百般折辱,受尽苦楚,你却在我被欺辱这天和别的女人洞房花烛,帐暖春宵——”
“你这个薄情汉,我定要让你百般偿还——”
宋臣年牙齿打颤,刚想凑近去扯郁绥的胳膊,他身侧的商诀兀地低下头,直勾勾地看向他,语气平缓,听不出什么感情:“宋臣年,你好厉害,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不像我胆子这么小,我好佩服你。”
宋臣年的虚荣心顿时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他不自觉挺直了腰背,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商诀臭屁道:“那当然,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我见多了,根本不会被吓到。”
他等着商诀的吹捧,打算再装两下,显示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
刚刚还在吹捧他的商诀却已经兀地偏过头,径直贴到了郁绥的身边,声音低沉,还带着轻微地颤抖:
“绥绥,我好害怕。你能不能保护我一下?”
“求求你了。”
老公
金铃铛在沾着粘稠液体上的红线上轻轻摇动,极负规律性的诡异声响回荡在整个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