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雌父出了意外,那么虫崽将是他在这世上除了雄父之外唯一和他有亲密的血缘关系的人了。
是他这个废雌活下去的寄托。
怎么就没了呢。
雌虫受孕艰难,他那么幸运,没多久就有小家伙跑进他的肚子里了。
他比大部分雌虫幸运,但没有运气维持到保住这个虫崽。
许涣下手重,不光是虫崽,孕腔应该也受到创伤了吧,以后能不能再有虫崽还不好说。
他才二十多岁,但往后的人生已经可以窥见。
多年不孕,被雄虫保护协会强制踢下雌君之位,被雄主的其他雌虫排挤,吊在车尾,每天数着日子猜雄主会不会来见他。
或许根本等不到那时候他就已经被许家逼疯了,十分不体面的死去。
老天爷真是爱开玩笑,他明明已经有了过自己的人生的信心。
他只想体面一点的活,但这个愿望从没有没满足过。
被许家玩弄在股掌之间,被婚姻宣判死亡,他受够了。
许渊清猛地抬头,坚定地望向霍琨。
“雄主,我会主动去申请交出雌君之位,我不想离开你,只希望你以后能在喜欢别的雌虫是稍微想起我一点,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霍琨真觉得自己在做梦。
要不然接二连三的,跟看恐怖片似的听许渊清说的话。
他喉结滚动了下,艰涩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认为我会对你厌烦,为什么你明明伤心还要这样伤害自己?”
许渊清扯了扯嘴角,勾起一个称不上笑的苦笑。
“雄主,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不能违抗规则。”
“怎么可能,那条规则这么说了?”霍琨不以为然。
其实这些都是虫族一些大家心知肚明的规则,霍琨是许渊清碰到的第一个问这种问题的。
他有些奇怪,但心想应该是雄虫懒得理解针对雌虫的这些规矩。
他老实答道:“雌君守则第508条。雌君守则都是根据雄虫保护协会公布的条例整理的。”
霍琨再次深深的怀疑是编的,但许渊清说得有鼻子有眼,他不得不信。
他问:“雌君守则还说什么了?”
许渊清掰着手数:“不能起得比雄虫晚,要早起服侍雄虫起床,要在雄主一下床就能吃到早饭。”
霍琨心想这点他做得比较好,如果雌虫和雄虫的位置互换的话。
“除了请罪,跪应该成为常态,日常生活里要时刻保持比雄虫低一头。上桌的雌虫不能在餐桌上与雄虫坐在同一高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