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存想要拜李晏为相后,众臣自然是不愿意的,此刻最大的功臣李晏不在,他们自然可以随意发挥,一个兵部侍郎率先说话,也代表着这次对沈存的发难开始:“皇上,在臣看来,李晏虽是镇北侯之后,可终究是一介女子,纵使救驾有功,也不至于拜相。”
“臣附议。”底下的大臣纷纷开口,有一个兵部侍郎当这个出头鸟,谁不跟着说谁傻,反正皇帝记仇只会记在兵部侍郎头上,关他们屁事啊。
沈念被封为皇太女作为继承大统的人选,这堆大臣就算不想也只能勉强答应,毕竟沈存还是明面上的皇帝,现在皇室已经没人了,就剩沈念一个,况且控制沈念不是什么难事。可要是把沈念的宠臣给扶上高位,那控制她就是一件难事了。
可以说现在群臣最在意的是能不能控制下一任皇帝,而不是收复大普被吞噬的国土。
在这群人的捣乱下,最终沈存还是没有成功拜相,只能怒气冲冲的让这场朝会结束。
沈存回了寝宫,立马让人叫来了李晏,李晏刚整顿完军队便接到了沈存的命令,进来时身后还跟着一个医师,李晏在来的路上看到了这个医师,询问后得知是按沈存的吩咐这个点给他端药的,便带着一起进来了。
这医师伺候沈存喝完药后便出去了,走的十分迅速,不免让李晏多看了两眼才收回视线:“皇上选的这位医师倒是很有眼力见。”
沈存笑了笑,说道:“李爱卿说笑了,军队可还有拯救的法子?”
不提到军队还好,一提到军队李晏就气不打一处来:“皇上这些年看来是真的对文事无比上心,以至于军队都松懈了不少,今日一番整顿,一大部分都是整日无所事事,净学会了作威作福。”
听了这话,沈存不免有些尴尬,毕竟重文轻武确实是他想出来的法子,大普前两任皇帝只是略微将重心放在了文事身上,可武事上也从未懈怠,直到他登基才彻底变成了重文轻武,不过他也没想到军队会如此不堪,以至于想依仗军队反攻都无能为力。
“朕心知此事是朕做的不对,如今若是想要重振大普,只能仰仗李爱卿了。”沈存尴尬笑笑,连忙转移话题,“今日这帮大臣,口口声声为民,可真要触及到他们的利益,反对的比谁都快。”
李晏一听这话就知道,那日她对沈存提出的要求,终究还是没能得到沈存的同意,不然沈存也不至于一定要拜李晏为相了,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开口推脱道:“臣何德何能胜任丞相之位,皇上若是真要拜相,不如拜张尚书为相。”
近几日李晏已经在沈存这里提了太多次张褚衡的名字,沈存听了也不免心生厌烦,现在他为了沈念,必须要拜李晏为相,只能再次拒绝:“罢了罢了,此事日后再议,时候不早了,李爱卿早些歇息吧。”
李晏面无表情的应下,转身离开了。
李晏在军队整顿了几日,沈念也开始被沈存安排的人教书,两人都各忙各的事,只有沈存至今还在朝堂上和那一群天天扯皮的大臣作对。
沈存简直快气死了,他说要拜李晏为相,大臣和他聊家国大义,他说要让李晏去教沈念,大臣和他聊军队事务,几日的僵持下,再加上沈存身上的病,气的他这几日身体状态都不太稳定,没过两天便病倒了。
皇帝病倒了,皇太女尚未成熟,朝会自然是暂时暂停了,一群大臣假模假样的过来看望他,都被沈念赶走了,部分大臣试图靠自己的嘴皮子压制她,可总是在刚开口的时候被杀气十足的李晏吓走。
沈存今日难得没有睡太久,早早的就醒了,几个值得信任的大臣被单独叫进去谈话后无一不是表情凝重的出来,沈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正打算冲进去让沈存休息时,被李晏带来的医师阻止了。
那医师走进去,沈念立马转头看向李晏,李晏察觉到沈念的目光,心知她在担心什么,开口安慰道:“无事,我带来的医师信得过,待他望诊之后便让皇上歇息。”
沈念闻言,安心了:“阿晏,父皇这些时日一直在服药,为何身体会不稳定?”
“就算是被大臣气着,理应不该突然病倒。”未等李晏回答,她便开口补充道,“莫非是有人”
还没说完,李晏便竖起手指示意她闭上嘴,认真道:“陛下,有耗子。”
沈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李晏说的耗子是什么意思,连忙住口,直到一声闷响过后她才开口:“阿晏。”
一个暗卫走到跟前:“将军,耗子跑了。”
李晏示意自己知道了,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后,那暗卫迅速离开,屋外便只剩下沈念和李晏,李晏看了看沈念,说道:“皇上此次病倒的原因,臣会去查明,还陛下一个真相。”
这话说出来沈念自然是不反对的,毕竟李晏查出真相,对李晏的仕途来说其实也算是好的,便扯了扯李晏的衣袖:“注意安全。”
李晏冲着她笑了笑,正欲说什么便见屋门打开,那医师走出来后,满脸沉重的摇了摇头,看见李晏,又将话头止在了喉咙里,得到沈念的同意后才开口:“皇上的病情并不乐观,怕是今晚就”
剩下的话医师不说两人也都能明白,沈念闻言,问道:“可知是为何病倒吗?”
医师偷偷看了一眼李晏,见其点了点头后面露难色地回答:“回陛下,皇上本就身体不适,前些时日服下的药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反倒是加剧了皇上的病情,兴许是有人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