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说,开玩笑一般:“感觉你对我别有企图。”
“是。”他眼都不抬一下,不假思索地淡声道,“我在追你,你看不出来吗?”
这一下反客为主的反问直接把叶嘉沅问住了,他有时候直白起来,是让人完全招架不住的直球选手。
叶嘉沅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抓了抓耳朵,没再说话,藏在短发里小巧洁白的耳垂一点点染上了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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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随卡车抵达山脚村庄,适时,太阳也完全落到了大山后面,漆黑浓稠的夜色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像墨水打翻在地的延展。
鹅贵山的乡民基本不会说普通话,好在裴长简也是谭岭出身,方言互通,能毫无障碍地和乡民们交流,只是在他出面交涉期间,他身边的叶嘉沅一直手指翩飞地在手机上疯狂打字。
像是事不关己,间或还咯咯咯轻快笑出声来。
见他的目光扫射过来,她才握着手机简单解释道:“余丛星问我们到了没有。”
看起来她和余丛星聊得很开心。
村长知道驻扎在山上的这一支地质队是县政府拨下来开发当地资源的,没有怠慢他们,说天已经晚了,不如在他家里住一夜,有事明天再说。
村长家住得不远,他们跟在后面,步行前去。
村里沿途的路灯不够亮,投下幽淡的光芒,她边走边看手机,还要打字,傻呵呵直乐。
走在她斜后方的裴长简不得已盯着她迈出的每一步,在她即将踩进路边土坑时及时伸手扶住,他出言提醒她好好看路,别看手机。
她无知无觉,还傻笑着举起手机给他看:“余丛星发的表情包都好好笑。”
手机屏幕的亮光如流星闪现,一瞬晃过他的眼。
一个表情包而已。
他真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不过在她把屏幕调转给他看的短短两秒中,他倒是注意到了一个不寻常的细节。
他俩的聊天页面顶部,余丛星的名字后跟了一个小小的金色星星的图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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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走到村长家门口时,叶嘉沅奇怪地扭头问身边人:“你给我发消息干吗?”
他语焉不详地“唔”了一声:“有吗?”
“有啊。”她不明就里地把手机举到他面前,给他看两人的聊天记录,“你看。”
他俩的微信是很早前就加上的,不过自从前年圣诞以后,一年多的时间里再也没有联系过,躺在各自的通讯录里几乎成了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