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今天,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第二天不再怀抱期待的影山飞雄没想到,她口中的“明天”是指明天、明天的明天、明天的明天的明天……
队友还是接不到他传的球,影山飞雄倒觉得空气都清新不少。
他过上了有人陪着下训的美妙日子,部员私底下对他的称号也从“球场上的王者”变成了“球场上下的王者”。
虽然他觉得两个都很难听——好吧,后一个他稍微不讨厌一点点。
“下周开始就不用等我了。”
今天是影山飞雄请客吃冰棍。
猫田优里咬下一口冰凉,那一小块在嘴里四处倒腾哈气,完全不阻碍她说话,“诶——影山君终于不需要我了吗?”
影山飞雄瞥了她一眼,趁她没在意,胡乱说了句“需要你”。
随后掩饰着刚才偷偷说的话,果断抽出手刀轻轻敲在她的脑袋上,光明正大接了句“笨蛋”。
“县内预选赛就要开始了。”他啃着冰棍说,“中学的最后一次。”
猫田优里:“在周末吗?”
影山飞雄:“第一场在周末。”
“那——”
她才起了个话头,影山飞雄似有所觉接话:“要来看?”
太默契!猫田优里的眼睛亮起,伸手。
影山飞雄熟练的一套屈膝弯腰低头。
搓搓,搓搓。
“我想去看,”猫田优里搓得满足,“我还没见过影山君正式打比赛的样子。”
影山飞雄却有点犹豫。
“影山君?”猫田优里轻声喊。
“……我得随队,到时候顾不上你。”他不情愿地说道。
猫田优里只觉心都软了一块,有影山君这样的朋友真的太好了。
“没关系,我自己会找到路的。”她提议,“实在不行,到时候找个人问问路也可以呀。”
街边的灯光照得清晰,影山飞雄神情表现出动摇,猫田优里乘胜追击。
她就着小店的光,两手“啪”一下夹击影山的脸颊,挤得他嘴唇微鼓,瞪着双眼难以理解眼下状况。
猫田优里叼着冰棍含糊地同他描述:“我会去看台找个好位置,中场休息的时候影山君还可以试着找我在哪,应该会很有趣。”
接着问:“影山君想要我去吗?”
影山飞雄眨了两下眼睛,脑海里自动架构起画面。
那是某年某天的某一次比赛,人声鼎沸的赛场。
对场得分的欢呼声、应援声,解说员有条不紊讲着谁又扣出个好球,线内运动员跑动起来所发出的鞋底与地面的摩擦,队友叫着“好球”的吶喊,排球的破空声,教练面向球场的叫好。
以及,被替换下场的他的喘息声。
由他传出的球没有人能接,被换下场也是理所当然。
他记得,那时他想起了爷爷,未聚焦的双目扫过看台,一触即分。
那时候的爷爷因为生病住院了,没能按约定来看他的比赛。
稍有不同。
看台上,影山飞雄的眼中,出现了那时便喜欢的她。
“影——山——”
影山飞雄从不堪回忆中脱出。
“你在听吗?”
“……听见了。”
猫田优里撅起嘴放过他的脸颊,冰棍替换到手中,说:“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