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o76年3月18日,阳光洒满大地,而吕公着的心头却笼罩着一片阴霾。他忧心忡忡,因为佛寺,一个几乎掌控了大宋金融命脉的庞然大物,正成为他心头难以挥去的忧虑。佛寺不仅吸储放贷,还拥有着遍布大宋的网点,除了没有铸币权,它几乎与工农中建四大银行无异。作为一州之父母官,吕公着怎能不感到恐惧和忧虑?
事情尚未查证之前,吕公着深知自己不能轻易出面,因为一旦介入,必将引起佛门的警觉和反弹。然而,若是不查明此事,又怎能消除心中的疑虑和不安?于是,他让张三这样的无编制差役打冲锋在前,赵令畤居中指挥对线,而自己则隐于幕后,伺机而动。无疑是最好的方略。事情万一闹僵起来,可以把张三推出去当替罪羊,而吕公着可以从容收拾局面。
安时湖依旧宁静如镜,赵令畤躺在八角亭内,闭目思索着如何攻略资福禅寺。李师师在一旁静静地为公子泡茶,茶香袅袅,沁人心脾。赵平安、王福等人也在一旁静静等待,气氛紧张而凝重。
赵令畤深知,查办资福禅寺的事情不能惊动佛门这个庞大的组织,行动必须慎之又慎,不可轻举妄动。他明白,要想将证据拿到手,又不能惊动佛门,唯一的突破口便是从茅白这件事入手。
赵令畤闭目沉思片刻,对王福道:“吾下午拜访西湖欧阳家,现去送上拜帖,并安排好出行的相关事宜。”王福听后,立即点头应是,迅下去安排。
随后,赵令畤继续说道:“通知周同,让他率领八名侍卫和壮丁;找到张三,设法混入巡城差役的队伍中。与他们混熟之后,密切监视他们的动向,防止他们给资福禅寺通风报信。这个任务很重要,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赵平安应声答道:“是,公子!还有一事禀报,陶瓷匠人张瀛已经回来了,要吾告知公子声,石炭场、焦炭场和煤球场人手有些不足,建议增加人手。。”
赵令畤听后,摆了摆手说:“以后这种事,按管事们的要求办就是。多操心下钱庄的事,钱庄办好了,给你加月钱。”
赵平安恭敬地离去后,娄应步入凉亭,与赵令畤一番寒暄过后,他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的需求:“昨日酒宴贵酒楼办得甚好,令人印象深刻。不知公子是否能接下我即将举办的婚庆酒宴呢?”
赵令畤微微一笑,他深知娄应乃是城中富甲一方的人物,这场婚庆酒宴的规模定是不小。他故作谦逊地讪笑道:“娄员外过誉了,城东酒楼的实力,恐怕还入不了您的法眼。只是,我城东每日要负责六千人的伙食,不知娄员外的酒宴有多少人参加呢?”
娄应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惊异之色,他不可置信地问道:“六千人的伙食?公子何来如此多的食客?难道城东还有其他产业不成?
赵令畤笑着摇了摇头,他自豪地解释道:“并非如此。凡是为吾城东工作的人,皆可在吾处免费吃食。吾城东酒楼不仅提供美食,更注重让工匠们能够吃得饱、吃得好。娄员外若有空闲,不妨亲自去走走看看,便知吾所言非虚。”
娄应听后,对赵令畤的善举表示敬佩,他拱手敬意道:“公子真乃大善人也!”
赵令畤摆摆手,谦虚地说道:“无非是想让工匠们诚心为吾做事罢了。那么,娄员外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呢?”
娄应指了指湖边的宅院,说道:“吾今日前来,是找庞老哥下聘的,走个过场。同时,也想请公子为我即将举办的婚庆酒宴提供承办服务。24日那天,我打算举办一场规模宏大的流水席,预计会有八千余人参加。不知公子是否愿意接下?”
赵令畤闻言,心中不禁犯了难。如此规模的流水席,势必要将城东的厨师全部抽调出来,临时招人显然不太划算。然而,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借此推广百草园酒楼和铁锅炒菜的好机会。他抿了口茶,沉思片刻后说道:“娄员外,关于承办酒宴的事宜,我们需要详细商议一下。您希望是全包还是只包厨房?”
娄应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思考了一会儿后一拍大腿说道:“全包吧!我愿意出五万两银钱作为酬劳。另外,我宅院还可以派出三十人来协助你们。”
赵令畤听到这番话,不禁微微一愣,随即陷入沉思。他深知这场婚宴规模之大,所需花费之巨,绝非小数。然而,他也清楚娄员外的身份和地位,这场婚宴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经过一番思考,赵令畤点了点头,说道:“成吧!虽然不赚钱,但娄员外的忙,我还是要帮的。要说整个颍州城,也就我这能一口接下,城中所有酒楼饭店加起来,也不一定能吃下。只是我这唯一缺点就是,所有家当都要按八千人置新的。”
娄员外闻言,呵呵笑道:“公子真是爽快人!有何困难只管说,我全力配合。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赵令畤摆了摆手,说道:“这点事都办不下来,那只能说我的团队能力有问题了。不过,我对这场婚礼有些好奇。娄员外如此操办,这是要花多少银两?若不方便说,就算了。”
娄员外略一估算,伸出两根手指,小声说道:“二十万两白银。”
赵令畤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叹气道:“一场婚宴花如此多的银钱,这划算吗?”
娄员外呵呵笑笑,解释道:“这是娄家的脸面啊!这还算少的,有些大户人家嫁女,陪嫁就是十万两白银起步。再说八千人的流水席,还能收回来不少礼金。这场婚宴真心算实惠了。”
赵令畤听后,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与娄员外这样的富人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由衷地叹气道:“你们这些富人是真富啊!一场婚宴随便几十万两白银,一点不心痛。吾初来颍州,身上才2ooo两银钱,相比之下,真是穷人一个。”
娄员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公子这就想岔了。我大宋嫁女,谁家不是多年的积蓄?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得出的。我大宋有句古话说‘破家嫁女’,不知道公子是否听过?基本都是如此。”
接着,娄员外又小声说道:“之所以把流水席办得这么大,也是有原因的。这场婚宴办下来,说不定还能挣个几万两白银呢。公子只要把此次婚宴办好了,日后生意必定兴隆!”
赵令畤听罢,眼中闪过一丝灵光,顿时明白了娄员外的用意。他呵呵一笑,拱手道:“多谢娄员外吉言!我这就去着手布置,务必把酒宴办得尽善尽美。今日就不留员外了,请!”说完,赵令畤又对娄员外拱了拱手,示意送客。
娄员外也满脸欢喜地拱手告退,心中暗自得意。他早就打听到城东有一件神器,那是一个蒸饭菜的箱子,看似普通,却拥有惊人的能力。一个蒸箱竟然能同时烹饪出五百人的饭菜,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而此次要举办的流水席人数高达八千人,如此规模的宴席,除了城东的这件神器,哪里还能拿得下呢?
赵令畤送走娄员外后,立刻召集了手下的人手开会。他深知此次婚宴的重要性,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从食材的选购到宴席的布置,都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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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午后要去颍州西湖拜访欧阳家,赵令畤决定在酒楼紧急召开一场关于庞白婚宴筹备的会议。他知道这次婚宴不仅关乎到娄家的荣誉,更是百草园酒楼打响名气的重要机会。临近中午,酒楼内人头攒动,所有相关人员均已到齐,他们围坐在圆桌旁,气氛紧张而充满期待。
赵令畤清了清嗓子,开始言:“今日,我接下了娄家的婚宴重任,婚宴定于本月二十四日举行,届时将有八千人的流水席。为了能够让百草园酒楼名声大噪,我们必须按照八千人的规模置办酒宴器具。我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共同办好这场盛宴。”
话音刚落,宋嫂便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说:“八千人的流水席,人手严重不足啊!我们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好这么多东西呢?”
陈蒸接口道:“人手方面倒是够,但如果要从食堂抽调人手的话,城东这六千多人的伙食怎么办?除非你能给我二十个人打下手,这样我勉强接下食堂饭食工作。”
赵令畤点了点头,说:“我给你三十名民妇,如何?”
陈蒸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虽然有些挑战,但我可以试试!我打算做一场蒸菜大宴!宋嫂,你有空可以去食堂看看,我们那里有神器蒸柜,一个蒸柜就能满足五百人的饭食需求,更何况是流水席呢。”
喻上分代表工匠坊说道:“我们要做至少十六个蒸柜,工匠坊接了!顺便送十辆水车和十辆翻斗栏板车,三孔煤球大铁锅灶台2o套,大铁锅灶台1o套,中小铁锅和灶台自己随意挑。但是八千套的桌椅我们就无能为力了。另外,这些蒸柜要做成移动的吗?”
陈蒸回答道:“做成移动的吧,栏板车再多配十辆,还要拉煤球。”
李譓呵呵笑道:“八千套桌椅我来提供,两天内就能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