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情恍恍忽忽去了浴室。
当温暖的水流彻底涌过来的时候,她还在想:她为什么就这么听话?
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他救了她,也不会伤害她吗?
不,都不是。
是她不敢回家,也不敢离开这里。
今晚发生的一切,让她害怕……而薄景行,是她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的稻草。
半个小时后,舒情吹干了头发,心思烦乱的坐在了床边。
薄景行也冲了澡过来,单手抓着毛巾,胡乱的把一头短发擦得干爽。
见她坐着不动,便轻嗤一声:“舒小姐人不大,心思倒挺大。放心,你全身是伤,我也没心情动一个病人。”
毛巾随手扔到一边,拉了薄毯,关灯睡觉。
屋里的空调温度调得正合适,夜间模式的小灯还幽幽的开着。
更给这个夜色添了一抹隐隐的暖昧。
舒情僵硬着身子,呆呆坐了半晌,这才慢慢的,小心的,拉了薄毯的一角,盖了肚子,缓缓阖了眼。
薄景行察觉到她的动作,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下一秒,他翻身过去,在舒情的惊呼声中,把她整个身体往大床中央抱过去:“没必要像个瑟瑟发抖的小兽。床很大,完全放得下。”
救命的浮木
他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又夹杂着浴后的清香,瞬间扑入鼻端,舒情的心,忽然就安稳了下来。
像是终于有了依靠……能让她从失去母亲的悲痛中,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出来了。
但她也更不想让这个男人误会自己是碰瓷,或者是讹诈。
手指抓紧薄被边缘,低低的说道:“薄医生,我习惯自己一个人睡。”
“习惯?”
薄景行没料到她会这样说,微微愕然之后,便有了一声轻笑。
“……舒小姐,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用避讳这些的。”
抱她过去的手臂抽了出来,薄景行起身:“放心,只要你不主动,我也对你没兴趣。”
踢了鞋出去,拉开冰箱的门,薄景行抽出一罐啤酒,“啪”的一声打开,他慢慢喝着
酒香顺着大开的房门冲了进去,舒情想到两人第一次……在床上的时候,她也曾恃酒行凶。
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想理会。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薄景行毫无睡意。
凌晨三点锺,他摸了手机把人吵醒:“查一下天府小区的监控,时间……从昨晚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一点锺之间。”
对方也是个夜猫子,还没睡:“薄少主要查哪方面?作奸犯科,还是桃色事件?”
薄景行修长的手指,把啤酒罐捏扁:“八卦是要付出代价的。”
声音懒散,又显得那么恣意,对方这次轻笑一声,把电话挂了。
凌晨三点半,薄景行煮了份宵夜用后,拿了床薄毯,在沙发上凑合睡了。
他这个私人公寓,面积并不大,一室一厅的房子,只有自己住。
倒是没料到,会有一个例外的女人闯进来。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