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把鱼肉放进嘴里:“什么怎么办?”
“当然是你的个人问题啊!”
“我个人没有问题。”
茍利云把筷子搭到碗沿上:“别给我咬文嚼字啊,说说吧,程玉生和卞睿安,你准备怎么选?”
“我选什么呀,我又不是离了男人过不下去。”时微顿了下,“再说了,他对我,没那个意思。”
“谁啊?”
“还能是谁。”
“你可拉倒吧!”茍利云斩钉截铁地说,“他要没那个意思,有必要追你到后台?”
“他对我真没那意思,”时微将碗里的包浆豆腐戳得稀烂,白花花油腻腻的,夹杂着几颗长短不一的葱花,忽然间就没了胃口,“你知道他今天叫我什么吗,他叫我时小姐。”
茍利云蓦地一愣:“他该不会是结婚了要避嫌吧?”
时微皮笑肉不笑地抽了下嘴角:“不可能吧卞梁半点风声都没给我透啊。”
“你找他问清楚呗,免得自己陷入被动。”
时微小声咕哝:“问清楚了也不能主动啊”
“什么?”
“我说——我说别说他了,咱们好不容易约个饭,聊点别的吧。”
茍利云眯着眼睛想了想:“下次演出是什么时候?你提前跟我说,我好把时间安排妥当。”
“暂时没有下次。”
“什么意思?卞睿安回来了你就要走啊?”茍利云看着时微,严肃认真地说,“我坚决反对啊!”
时微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跟他没关系,我也不想离开临海。只是可能不会继续待在团里了。要我天天对着赫敏语卑躬屈膝陪笑脸,我是做不到。”
“好不容易才考上的,说不干就不干啦?”
“你都说了,是我考上的嘛,又不是谁给我开了后门。”时微耸了耸肩膀,“东方不亮西方亮,乐团又不是只有这一家。”
“有一技之长就是好啊,”茍利云感慨道,“我就不能这么干脆地说走就走。”
“你也有一技之长啊,不刚考完cpa吗。”
“我这不一样,可替代性太强了,”茍利云叹口气,“只能老实巴交在事务所熬资历。”
时微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换工作的事,她心里也没底。不是说怀疑自己的业务水平,而是乐团这种地方,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为从天而降的新萝卜开拓新坑的道理。